说到这儿,纪南星心眼一动,问杜玄道:“阿耶,若是有个人,对……某件事儿有瘾,发作起来就百爪闹心,无法排解,该怎么治?”
杜玄只当是说他:“喝点儿酒怎么了,我有分寸的,既不喝醉,也不误事,为何还要治我?”
“不是说你。也不是说酒瘾。”纪南星无奈道,“就……譬如是一个人,中了什么毒,每日都得……都得用热水泡澡吧。”
杜玄更莫名其妙了,“热水泡澡算什么瘾?泡就是了嘛。”
“哎呀不是真的要热水泡澡,假若是……需要做些伤身的事呢?”
杜玄抿一口酒,晃晃脑袋,“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顾虑?只要不害人,喜欢什么做什么便是了,为了不伤身,样样事都不敢做,活着还有何意趣?”
纪清和斜了他一眼,纪南星叫他说得也无语凝噎了,捏着筷子陷入沉思。
每晚靠安神药睡得糊里糊涂,未必就不伤身了,而若是将欲望释放出来……每晚一次,听着也不算离谱,那些新婚之人,不也经常这样?真弄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准也就将残毒都散了?
“南星,你想什么呢?怎么脸这么红?”纪清和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纪南星匆忙低头扒饭。
夜里她偷偷爬上屋顶,踮脚往裴逸那个小院中看去。
院里黑沉沉的,没有灯,大约裴逸也不是天天住在这里,还是住侯府里居多。
纪南星从房顶上下来,躺在床上一时无眠,满脑子想的都是裴逸那晚肌肤胜雪、脸泛红潮的样子。
与其说她在琢磨如何替裴逸解毒,不如说她在琢磨如何顺理成章地替自己找借口推倒他。
裴小将军鲜嫩可口,身娇体软,倒叫人欲罢不能。
明明中毒的是裴逸,怎么欲罢不能的反而成了她?这毒难道还传染不成?
但她毕竟连退婚书都给他写了,“切勿惦念”的话也放了,再要总去纠缠他,确实有些拉不下来脸。
然而天赐良机,不久后突然一个熟人登门,给纪南星送了个极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