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和别有深意地看了纪南星一眼,纪南星埋头饮着豆浆,一声不吭。
裴逸与萧煌之间的龃龉,纪南星虽不知道细节,但也知道两人算是不共戴天了,眼下萧煌舅舅出事,必然与裴逸有关。
一个侯府一个皇子,这要是斗起来,不知要殃及多少池鱼。
用完早饭纪南星便打算补眠,还好这日她不用坐诊,能饱饱睡上一天。
纪清和跟着她回了房,替她拆了头发,一边给她梳头,一边正经道:“近来在我们这一片巡逻的金吾卫又加了人手,你发现了吗?”
纪南星点点头。不止如此,万年堂后门通向裴逸小院的那条小径原本与主路有一个路口交叉的,那个路口眼下也被封上了,外人便无法上那条小径了。
纪清和缓缓梳通她的头发,不紧不慢道:“南星,阿娘一直不大管你,之前你偶尔去见见裴逸,阿娘从不说你,既是相信你,也是觉得裴逸是个命苦的孩子,你心疼他、舍不得他,阿娘都明白。可眼下既然裴家与二皇子有了争执,事情会闹得多大,就不好说了。此番裴家若是败在萧煌手上,搞不好可是要诛九族的啊,就算只是朋友故交,恐怕都得倒大霉。纪家与万年堂,回头都是你的,你可得替里外几十口人着想。”
纪南星黯然垂下了头。
她本想说自己与裴逸见面都是偷偷摸摸,神不知鬼不觉的,可她自己也知道这站不住脚。
一次两次不被人发现倒有可能,可日子长了,谁能担保不被发现?
就算她自己不怕,可万年堂的几十口人,容不得她眼下跟裴逸黏缠不清。
“阿娘对裴逸没有偏见,只是眼下不是时候,无论如何也得到他与萧煌尘埃落定之时,你们才能……”
“阿娘,我晓得。”纪南星转身抱住纪清和的腰,低落道:“退婚书都写了,我确实也不该再见他。”
纪清和摸摸她头,慈爱道:“听说最近那个姓房的御医,常来万年堂?底下那些小的们都说他医术高明、人也没有架子,很好相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