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星笑出声来,艰难地从怀中摸出一小锭银子,赏给肖成做压岁钱。
待裴逸一下车,她便上前勾住他脖子,往他怀里一倒,嘟囔道:“裴郎君今日……好威风啊。”
裴逸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本来要皱眉,但这酒味中又隐隐约约藏了些花香,他忍不住低头吸鼻嗅了两下。
纪南星愈发来劲,整个人往他身上倒过去,喃喃道:“裴郎君抱我。”
裴逸原本是抱不动她的,但被她这难得的撒娇声一冲头脑,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打横将她一把抱起来,艰难地往院子走去。
这夜天上烟花不断,即便院中没有灯笼,纪南星也能看清小径,指点着裴逸前行拐弯。还好院子不大,裴逸没走几步便顺利进屋,将纪南星放在床上。
裴逸身上的紫袍愈发显得他唇红齿白,秀色可餐,纪南星点亮灯烛,不停地左看右看,裴逸已累得只能扶着床柱勉强撑着,她好不容易看了个过瘾,才招手叫他坐下。
纪南星主动躺倒,脑袋拱到他大腿上又问:“裴郎君今日如此风光,怎么没有留在府里与同僚们守岁,还要跑来见我?”
这话摆明了有陷阱,裴逸却不怵,搂住她腰真心道:“我谁也不想见,只想见你。”
纪南星挣扎着爬起来将他推倒在床上,嘴里口齿含糊道:“见我……可不许穿着衣裳……”
裴逸嗯了一声,将她手往自己腰上带,“那你帮我脱了,我看不见。”
他一撒娇,纪南星就要笑,官服本就繁复难解,这一笑便愈发失去章法,双手如同被抽去骨头似的,一星半点也没能将他衣裳褪去,最后恼羞成怒,整个人气喘吁吁地扑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裴逸很好脾气地环住她问:“醉了?那便先睡吧。”
纪南星摇头,文不对题道:“裴郎君……今晚你……我都不认识你了。”
他一怔,随即抬手抚摸她头发,轻声道:“在外头都是逢场作戏……你别看那个我。”
纪南星着实喝得有点多,说话毫无逻辑,把脸往他颈边凑了凑,又气鼓鼓道:“你们男人,哪怕一文钱不挣,回到家来,都要吆五喝六,还动辄打人,你、你这么威风,谁当你夫人,岂不大大的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