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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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岑岭回来他有好多天没见霍初雪了,私下也没怎么联系。心火被压下,趋于平静。

如今兰姨提起她,心火又被勾起,灼烧着神经。

他面色微变,忙慌乱地说:“兰姨您真会开玩笑,霍医生条件那么好怎么可能找一个二婚男人。我什么条件,别耽误人家。”

兰姨恨铁不成钢地说:“二婚怎么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如今这些小年轻今天结婚,明天离婚,二婚多正常啊!亏你还是大学教授,思想这么迂腐。”

“我的事儿我自己有分寸,您就别操心了,好好带晴天。”贺清时明显不愿继续这话题,扔下话就去了厨房,“我去给贵叔打下手。”

见他离开,兰姨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来。

第31章 第30棵树

入夏后, 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到了七月, 青陵的天气已然热得让人无力吐槽,每天都是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几乎都能把人给烤熟。

中午在职工食堂吃完饭,贺清时回办公室小憩。

正午时分, 外面日头正是毒辣。办公室外几株广玉兰被晒得软趴趴,叶子打卷,有气无力的。

蝉鸣聒噪, 一声压过一声, 不绝如缕。搅得人心浮气躁。

大热天,人也焦躁。贺清时近来情绪很受影响。

四季之中,他最不喜欢夏天。白昼那么长,一整天都炎热难耐,哪怕是到了晚上也不显得凉快。若不是要去学校上课, 他都不愿意出门。一到休息日, 整日窝在家里,空调二十四小时开着,一刻不歇。室内虽说清凉,可也委实沉闷。

好在还有一周就放假了,他也可以休息上一阵。

办公室里冷气打得很足, 他躺在沙发上,盖了毯子,慢慢合上眼睛,进入梦乡。

梦境变得越来越旖旎, 有个女人在她他身下热切而激烈地迎合着。他动作急,又猛又凶,似有将她就拆卸入腹的冲动。

梦里一直有个声音死死压榨着他的听觉神经。女孩子的声音,又细又软,略带哭腔。

“贺先生……”

“贺先生……”

……

那个女人叫了好多声,可是他却始终看不清她的长相。

梦境冗长,画面一幅幅切换,无比清晰,他就像是在真实经历着这些。

最终画面定格,女人扬起脸,笑容明媚,“贺先生!”

他方看清她的脸。是霍初雪那张大写的,放大的,瘦削尖俏的瓜子脸。

“霍医生……”

贺清时从梦里倏然惊醒,大口大口喘气,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可不就是一场恶战么!梦里的那对男女那么激烈,那么放肆,彼此磨合,好像谁都不愿放过对方。

他扶住胸口,想起梦里的那张脸,整张脸都吓白了。

罪过,罪过,真是罪过!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澜澜水声骤起。水流哗哗流向洗手池,一下子就蓄满了。

他把脑袋重重沉下去,冷水蔓过额头,清凉浸骨,能让人沉静。

闭眼,屏息,暂时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想。

片刻以后他浮出水面,怔怔看着镜子。镜子里的男人蓬头垢面,头发濡湿,脸上布满水珠,狼狈不堪。

他取下干毛巾慢腾腾擦干。

总算是暂时压制住了满腔心火。

这样下去一定不行。类似的梦境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梦到了。虽然每次地点不同,场景不同,衣着不同,可对象却始终是她。或喜或悲,或嗔或怒,表情变换,可人就是她。

事件也相同,每次都是那么一件事,不过就是不同姿势而已。

而梦里的自己迷离沉醉,激烈疯狂,丝毫不知满足,像是在食一场饕餮盛宴。

年少轻狂的年纪,他不是没做过这种梦。可断然没有哪次会像梦里这么疯狂。甚至情到浓时,切身经历都不敌它一半。

这般罪恶的自己他只觉得陌生。

满心满脑的羞耻感沿着四肢百骸开始蔓延全身,他几乎无力招架。自身的羞耻,对霍初雪的愧疚,俨然就是疯狂滋长的藤蔓捆绑住他,让他不得动弹,越缠越紧,濒临窒息。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太过压抑,几乎无法喘息。

他真的不敢想象,若是霍初雪知道他对她动了这种非分之想,她该作何感想。

一直以来,霍初雪都是他欣赏的女人。这个女医生清冷从容,乐观开朗,敬业爱岗,极具责任心。她开心时会大笑,难过时又会放肆大哭,懂得调节自己的情绪,热烈而富有朝气。就像是一团火,永远都有无穷无尽的能量。

她有时也很孩子气,做事率真随性,说话直来直去。有时又细心熨帖,懂得照顾他人,照顾他人的情绪。他几次情绪失控她都看在眼里,可却不点破,以她的方式帮助他调节。

她关心病人,兰姨生孩子期间,她一天往病房跑好几遍,嘘寒问暖,尽心尽责。她也会为了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而伤心难过许久。

他向来欣赏她,以朋友相待,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有了变化。情绪不由他控制,过去古井无波的一颗心竟然泛起涟漪,荡漾起来。

他越来越不敢直视她,不再像过去那样能够和她泰然相处。他时常走神,思绪游离,脑子里越来越多旖旎的念头凭空冒出来。

那日从兰姨家回去,当天晚上他便做了这个梦。醒来后只觉得不可思议,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敢承认。安慰自己是沉寂太久,太久没有行男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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