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灵犀是个不服输的倔性子,他们皇家的人,不论男女,大多都有这毛病。冉清荣听进了她的话,虽然想却也按捺着,对隔壁住着的前夫不理不睬。
过了几日,齐戎果然矜持不住了,下了一封请柬,他院子里的桃子成熟结果了,请冉家的三个姑娘去吃桃。
冉烟浓肚子越来越大,人也犯懒,就连隔壁她都不想去,还是长宁规劝她,到了这个时节,别老困着,多出去走走将来生孩子也少受些罪。
她几乎是被逼着出门的,但灵犀不肯去,冉横刀一定要和她时时刻刻腻歪,长宁无奈地垂了眼,任由他们去了。
冉横刀和灵犀几乎是日日在冉烟浓眼前晃悠,小夫妻偶尔小吵小闹,甜如蜜糖,冉烟浓自己一个人怀着身子,心里酸酸的,总想让容恪早点回来,听说他已经在路上了,冉烟浓日渐开朗,才有兴致到太子表哥家摘桃。
太子特意在府中辟了一方小院,篱笆门合着,里头都是桃树,到了季节,粉嫩白润的甜桃都在葱绿的树枝上,被浓密的桃叶裹着,露出鬏鬏头和圆圆脸,憨态可掬。
齐戎亲自去将冉清荣姐妹俩接进府里,明蓁搀扶着冉烟浓,齐戎像扶冉清荣的小臂,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太子殿下嘴一抿,没敢抱怨,没敢多说话,笑吟吟地转身请人奉茶,给冉烟浓的是温着的白水。
侍儿打了一盘蟠桃捧到冉清荣的桌边,冉烟浓一瞧这模样水灵的丫头,就笑了,“太子表哥还和以前一样,身边总是大美人小美人花团锦簇的。”
齐戎愣了愣,他从来没注意身边的丫头美不美,顺着冉烟浓这话一瞧,这个捧蟠桃的、听了冉烟浓的话自愧弗如地低着头羞赧的,容色竟不输给东宫两个良娣,齐戎才后知后觉,自己确实粗心大意了,“那……清荣,以后我不要人伺候了。”
侍女听了这话,还以为犯了大错,忙跪下来磕头,“殿下饶恕,奴婢该死……”
冉清荣没那么小心眼,端庄大度地笑着,将婢女扶了起身,对齐戎道:“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储君,身边才几个婢女,何人敢说三道四,难道两个良娣连这点胸襟都没有?”
齐戎知道,冉清荣这是委婉地在提点自己,该处置好那两个女人,不然他们之间免谈。
这本是齐戎一早承诺给冉清荣的,他早就保证过。不过即使他有意遣还两个良娣,也要不开罪她们的家族,更要皇后点头答应,齐戎一直在想法子补偿,搜罗一些奇珍,招募一些钱两,能让她们体面地回去。
说到底,这两个女人虽然势力,但是齐戎先对不住她们。
其实冉清荣以为齐戎能给的承诺只是这辈子他心里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她没料到齐戎在思忖着遣还良娣的事,但如今齐戎还没拿出诚意,一切都是空话,不论如何,冉清荣都暂且不想有任何回应。
“清荣,我保证,在我重新提亲之前,一定把这些事处理干净。”
明蓁已经削好了一只桃,冉烟浓就着水灵的蟠桃樱唇小口一咬,闻言,就势笑道:“太子表哥好自信哪,你来求娶,我们家的姐姐就一定要答应?”
“我……”
齐戎又语塞了,偷瞟了冉清荣一眼。
冉清荣微笑,没答话,也捡起了一只桃。
齐戎垂下了眼睑,“是我考虑不周。”
他想让冉清荣风光地嫁给他,再轰动一次上京城,但是时过境迁,他们都不是当年懵懂的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了,也有了莺莺,弄得像二八女郎出嫁,不伦不类成什么样子?
只怕要让人笑话。
可是他是真心想娶冉清荣,不想她最后不明不白地跟着他。
冉清荣给冉烟浓眼神示意,“吃桃子都堵不住你的小嘴,等容恪知道你变得这么唠叨,看他是嫌弃不嫌弃。”
冉烟浓吐了吐舌头。
心里飞快地算计着,大军还有近十日的路程,也快了。
但也就是心绪一落,就听到外头有人传话,“启禀太子殿下,景阳王求见。”
刷刷刷,七八个脑袋一齐往外探去,容恪又扔下他的队伍一个人飞骑回来了?这也太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恪哥哥跑得太快啦,等不及要抱浓浓了~
☆、得知
齐戎本想说请景阳王进门, 但冉烟浓快一步, 才从丈夫行军归来的震惊和喜悦里头出来, 就手忙脚乱地躲起来,“太子表哥,你们家的后门可以走么?”
齐戎面露不解, “容恪来了,你这是要……”
冉烟浓苦着脸冲姐姐道:“我到现在都没告诉他孩子的事,要是他在表哥这里知道了, 说不准要出事。”毕竟七个月了,这是大事,瞒着容恪这么久,她都猜不到他等下是惊是喜还是怒。
冉清荣抿嘴儿微笑, “明蓁姑姑, 你带她从后门躲出去罢,我来应付。”
“是。”明蓁素来听冉清荣的话,扶着冉烟浓轻快地绕到了内堂,穿过婆娑花雨,主仆二人顺着小径从太子别院的后门出去了。
齐戎这才抬手, 请景阳王进来。
容恪行色匆匆,连铠甲都没有卸,就提着一柄削铁如泥、杀敌无数的利剑入了门, 齐戎与冉清荣都起身去迎景阳王,容恪体面地只与太子寒暄了一句,张口便问:“我去冉府, 下人说浓浓到了太子别院来了,她人在何处?”
方才眼睁睁看着冉烟浓逃出去的齐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望向了冉清荣。
这姐妹俩撺掇着的,齐戎还怕说错了话出卖了小姨子,只得让始作俑者自己收场。
但冉清荣却显得镇定自若,“你来得不巧,浓浓久坐不适,你进门前刚刚回家了。”
容恪从冉家正门绕过来,一路上并未见过冉烟浓,不觉怀疑,蹙眉盯着冉清荣。
冉清荣顿了一下,沉吟着道:“浓浓有桩事骗了你,她说心里对你很过意不去,希望你不要怪罪她,你答应了,再去见她罢。”
离京数月,容恪只收到冉烟浓的一封家书,只写道——妾身安好,君勿记挂。
她洋洋洒洒写了几张纸,大抵是这八个字的意思。
容恪凤眸一扬,狐疑道:“她骗我?”
冉清荣轻声一咳嗽,脸上温和得体的微笑收敛了些,“还不是小事。”
容恪握住了剑柄,淡声道:“除了她另结新欢,什么我都原谅她。既然浓浓不在,容恪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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