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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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稀里糊涂地套上了一身击剑服。

这衣服也不知道是从谁身上扒下来的, 泛着一股萦绕不去的酸爽汗味。正规的击剑服足有好几层,而且全部是不透气的厚实布料,纯白色的布料上满是发黄的汗迹。护胸和半臂背心勒得紧紧的, 钟可光是动一动,就觉得快要喘不上来气。

“百无一用是书生。”大北轻蔑地说, “忍着!不绑紧了, 待会儿被戳伤了可怪不到我。”

“……”钟可又不傻, 看到这架势自然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他赶忙解释,“我只是陪杨心跃过来看看, 不是想学……”

“谁说要教你了!你这么一大把年纪, 想学也晚了!”

钟可:“……我才18。”

大北虎目一瞪:“我17,有意见?”

一米八五的钟可仰望一米九五的大北:“……”

没意见、没意见。

钟可脾气好, 被这帮大老粗翻来覆去的折腾都没生气。这感觉就像是叛逆期人厌狗烦的淘气弟弟,抢到了姐姐心爱的洋娃娃,一边嫌弃这个洋娃娃丑的要命, 一边又害怕碰坏了它,只能笨手笨脚的给洋娃娃梳头、化妆、换衣服。

十分钟后, 穿着一身笨重击剑服,脑袋上扣着一顶三斤重的金属面罩的钟可,跌跌撞撞的冲出了更衣室。

在他身后,是同样全副武装的大北。

“行了,拿起你的剑吧。”

双脚踏上阔别已久的金属剑道,杨心跃心中的海啸声没人能听见。

飓风掀起波澜,把那些早就深入海底的记忆翻卷而出,浪花裹着那些辉煌的过去,把它们冲到了沙滩上。

六岁那年,她第一次拿起花剑,她便认定这是她一生的追求。当意外发生时,最让她痛苦的不是加诸在身上的伤痛,而是永远无法再走上赛场的寂寞。

不过……她向来乐观,也比所有人想象中的坚强。当教练、家人、队友们还沉浸在悲痛中时,她已经拍拍屁股从深坑里爬起来,收拾好行囊,准备走向另一个方向了。

所以今天,她重新穿上击剑服,重新站上赛道,心中涌起的只有“老友相见”的开心,并没有失落。

毕竟,她的人生已经继续前行,身边也有了新朋友。

……不过说起来,她的新朋友去哪儿了?

杨心跃左右看看,却怎么也没找到钟可的身影。

万象剑馆非常大,单层就有数千平米。二层只向这些专业运动员开放,杨心跃她们现在正站在最边缘的赛道上。她抬眼望去,只见在遥远的房间尽头的另一条赛道上,所有男队成员都在那里聚集着,看样子是在围观一场比赛。

杨心跃个子矮,离得又远,只能看出来剑道上有人在打比赛,人墙阻挡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对战双方是谁。

杨心跃问身旁的小姑娘:“你叫……玉玉是吧?我带过来的那个男生,你看到他去哪儿了吗?”

听到偶像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玉玉脸先是一红,可当她听清杨心跃的问题后,又瞬间卡壳,急忙忙把视线投向了对面的晓楠。

晓楠脸上没什么表情,云淡风轻的接话:“不知道,没见到。说不定是觉得二层太无聊了,他跑去一层闲逛了。”

“……”奇怪,杨心跃想,钟可明明答应自己要看她打比赛的呀。

晓楠见她分神,立即不耐烦的催促起来:“快点儿,你不会是怯场,想拖延时间吧?”

“谁说的?!”杨心跃这个单线条家伙立即被挑起了战意,她挥舞着手中的花剑,眉毛都拧到一起啦。

比赛开始前,杨心跃右手持剑,左手压了压剑尖,把剑身调整到习惯的曲度。

花剑剑刃长度110cm,重480克,金刚质地。顶级选手用的花剑都是量身定做,更软、更韧,若是使劲挥动,可以听到风声呼啸。

小迷妹们围着她忙先忙后,帮她把电导线接好,又为她系好身后的伸缩线。

这一局的对手是晓楠,她是新任女队队长,惯用左手剑,腿长、步幅大,攻势凌厉,杀气十足。

然而杨心是个右撇子,以前她全盛时期对战晓楠就颇为头疼,每次都是险胜,这次估计要被狂虐了。

但奇怪的是,想到即将到来的“惨败”,杨心跃心里没有紧张,只有满满的兴奋。

晓楠看了眼围绕在杨心跃身旁的小迷妹们,颇有些阴阳怪气地说:“真不愧是杨队,杨队一来,我这个新队长连个帮手都没了。”

小迷妹们脸皮薄,赶快低下头,一个个耳尖通红。

杨心跃无奈道:“好啦好啦,楠楠队长请专注比赛,待会儿可不要……”

“不要让你输的太惨?”

“不。”杨心跃笑,“不要顾忌我面子,让我看看你现在有多厉害吧。”

“……”晓楠朱唇紧抿,半晌,郑重回答,“好。”

“呦呵,这就不行了?”

在房间深处的另一条赛道上,大北手持一柄重剑,居高临下的望着被他打趴在地的钟可。

围观的其他队友们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神情,有人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差不多行了,别把队长的朋友欺负哭了。”

虽然同是击剑选手,但大北练的是重剑——若把重剑和花剑放在一起比较,两者手柄部分完全相同,但重剑更沉,剑条横截面也有所不同。

两者更大的区别在于比赛规则:花剑可攻击的范围很小,仅为不包含胳臂的上半身;而重剑的攻击范围是全身有效,甚至包括头部!

在这场一点也不公平的“比赛”开始之前,大北花了十分钟教钟可站“实战姿势”,然后又教他如何出剑。

钟可根本没有任何基础,学的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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