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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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盛间一直随身带着。

他小心将扇子装回储物袋。

魔尊要从墟水洲将黄泉带走,这么重要的事,本尊必定会出现,只要他们能解决妖魔转世的问题,再抓住魔尊,就离仙魔大战真正的终结不远了。

等结束后,他和盛间会怎么样?

扪心自问,他现在对盛间已经没那么抗拒了,但若说是喜欢,却也还有很长的距离。

天边一轮新月高悬,在街上连排成片灯火的映衬下,竟怀带了些许蓬勃的朝气。

他敛下心绪,灵活地挤进人群中。

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将正事解决了再说。

如见客栈的规模在红运城忝列上等末位,走廊铺的是价值不菲的红软松木,每间客房门前都放了两棵长势甚好的木植,壁上嵌着的明珠每颗还精心雕了不同的花纹。

叶知离没有多看,只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对谁都礼貌客套,唯独对盛间有些习惯成自然的过分亲密,加上同住一起,进屋的时候只轻叩两下门扉,没等回应便推门进去。

以盛间的习惯,这个时候多半正坐在桌边喝茶,可他进门后却没看到盛间的人影。

难道是去找掌柜说事了?

他升起些疑惑,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打算先换身衣服。

他脚下轻松地走向屏风,手上解丝绦的动作在抬眼的瞬间忽然顿住。

屏风后面水汽氤氲,而在这片雾气中,他要找的人正不着寸缕地从浴桶里站起来。

元衡剑尊体法双绝,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肩膀宽阔,浸过水的长发有几缕搭在胸前,水珠顺着精壮紧实的胸膛滚落,留下一串晶亮的水渍后继续下滑

毕竟是做过最近距离接触的前任道侣,叶知离还不至于像未出阁的小姑娘一样大声尖叫,脸颊却是烧得通红,赶忙背过身。

然而他这动作来得太晚,刚看到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腰围好像没怎么变。

大腿上的疤倒是淡了不少。

不对。

为什么会他会注意到这个啊!

盛间倒十分坦然地从浴桶里跨出,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还不忘解释道:我以为你会回来得再晚一些。

叶知离愣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刚吃过饭就沐浴对身体不好

他转念一想,这里不比燕泉山的院落,还有单独泡澡的厢房,盛间选择在这个时候沐浴,估计就是怕他尴尬,没想到他突然回来了。

盛间没计较他这傻得冒泡的话,体谅地应了句记住了。

叶知离尴尬地想要再去街上溜达一圈,又想起现在盛间没法动用灵力,身上湿哒哒的肯定不好受,手上掐了个决帮忙弄干。

接着他身上一沉,盛间从背后将他轻轻环住,平稳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叶堂主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履行堂主的职责。

未散尽的水汽染在他脸畔,好容易散去的热度又腾地升了上来。

他往外推着盛间的手臂,目光只向下落到地上,怎么都不肯去看颈窝埋着的那张俊脸:剑尊这是跟谁学的学的这么多混账话!

盛间不舍得把人逼得太紧,顺势松开手,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过几本话本。

叶知离接过一看。

《无情剑尊痴情阵》

《他逃,他追剑尊漫漫追妻路》

《阁主与新锐剑修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这是能堂而皇之出现在玄涧阁秘密据点客栈里东西?!

等等,最后一本

叶知离手下一颤,竟然有去翻阅的欲望

指尖碰到平整的封面,他终于还是拳头一握,将几本话本全都塞进柜子底部,义正言辞地对着盛间教育道:以后多看看剑谱!

想到盛间剑尊的身份,他又补充道:不行就写剑谱!造福后世剑修!

盛间也不笑他,全都应好。

一段让人面红耳赤的插曲很快被岔去,他们落到红运城时天色就已有些晚,又一句找到如见客栈,和掌柜说了会儿话,叶知离还去外面买了趟东西,眼下早到该休息的时候了。

叶知离给自己施了清洁的法术,换了干净的里衣后睡在了床外侧。

盛间恢复前,他都会睡在这么一个保护的位置。

等盛间恢复,他们也不用睡一张床了。

他闭上眼,努力将刚才那幕旖旎的画面忘掉。

谁知这些天在榻上一向老实的盛间却侧过身,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些。

明晚要不要去放河灯?

他从前就想着凑机会去放一次,眼下正好撞上,想写姬踏雪他们来得不会太快,于是答应下来:好啊。我刚见到沓沭河了,很漂亮。

他说话的时候会看着人,在一室夜色里,盛间的眼睛格外明亮,没阵海波都潋滟着浓浓的情意,像是随时要将他吞没。

每次对上盛间的深情,他都下意识想要逃避,外加睡前还撞见了盛间沐浴,更是连忙将眼神错开。

也就是这一错,他没有看到海底深处极力遮掩的复杂。

他转移话题道:如果能在魔尊来抢黄泉的时候把魔尊给抓住,天下就会重归太平了吧。

盛间淡淡嗯了声,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会太平的。妖魔会重新被封进魔界,傀儡魔也会彻底消失,唯独剩一些入了魔的修士,成不了气候。

虽然整日喊着斩妖除魔,但不少入魔的修士都是一步踏错,其实心里还将自己当个人,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修真界对这类少数群体看法不一。

有的觉得既已入了魔就非我族类,必须斩草除根。

有的则认为万事不必做绝,既心向道门,放上一马也无所谓。

叶知离正想着,盛间忽然问道:如果我入了魔,你会动手吗?

盛间入魔?

叶知离第一反应是盛间要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气,紧张地拉过对方的手探查,见状态平稳才稍稍放心。

那就是盛间在担忧?

他很快将这个念头抹去,在与盛间相处的几十年里,盛间一直是强大的代表,就算落难至此也没展露出半点低落,每次盛间有所担忧,都是因为他。

不是说盛间就不配软弱,只是这不符合盛间的性格。

盛间这个人,哪怕下一秒就要面对死亡,也会维持着惯有的姿态,面不改色,从容而无畏。

饶他是这世上最了解盛间的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他关心道:怎么问起这个?

盛间表情纹丝未动,像是随口闲聊:想起楼景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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