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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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点头应着,南风看向诸葛婵娟,待诸葛婵娟点头,瞬移消失。

洛阳是前朝地名儿,现名洛州,位于中原腹地,为北周和北齐争夺的兵家重地,期间几番易主,现为北齐属地。

南风此前曾经路过洛州,知道大致方位,便瞬移来到洛州城外,此时已是辰时,城门大开,现身之后便随着人流步行进城。

洛州是州城,城池占地很广,不过由于经常遭受战乱,城池多有破败,护城河里漂浮的零星箭杆儿说明不久之前这里刚刚发生过战事。

进城之后,南风开始环顾寻找年长的老者,洛阳改名洛州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街道名称也不同以往,只有老者才可能知道木牌所刻的前朝地址。

问过几人,终于有人知道木牌上的地址位于何处,此人是个好心老妪,热情的为南风指路,为免出现差错,南风拿出银两酬谢,请她亲自带路。

前往的路上,南风问道,“大娘,那地方是个什么所在?”

“现在是处废屋。”老妪答道。

“之前是个什么所在?”南风追问。

“早些年好像是个镖局。”老妪又道。

南风闻言心中一凛,“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老妪摇了摇头,“岁数大了,记不清了,几十年总是有的。”

“您再好好想想。”南风说道。

老妪迈步的同时努力回忆,良久过后突然想起一事,“大狗五岁时那处镖局还在,这样算来,应该有四十多年了。”

南风点了点头,转而问道,“那镖局的情况您能跟我说说吗?”

“我住的地方离那里很远,对那户人家也不很熟悉,只知道那里原本是个很小的镖局。”老妪说道,言罢,反问道,“年轻人,你去那里做什么?”

“寻人。”南风随口回答。

“那里荒废了好多年,早就没有人了。”老妪摇头说道。

“先前住在那里的人呢?”南风追问。

老妪再度摇头,“都死了。年轻人,我看你人不错,听我一句劝,那地方还是不要去了。”

“嗯?”南风疑惑皱眉。

老妪吞吞吐吐,“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太干净。”

南风侧身避开一个挑担对行的货郎,“您的意思是那里闹鬼?”

老妪环顾左右,转而低声说道,“是啊,曾经有人见过有个面目狰狞的女鬼自那里徘徊。”

“什么样的女鬼?”南风追问。

老妪摆了摆手,“我只是听说,没有见过,不过那女鬼好像不一般,曾经有人看中了那处没主儿的宅子,想要修葺来住,也请了法师和道长来抓鬼,但最终都是不了了之。”

“那宅子从什么时候开始闹鬼的。”南风又问。

老妪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想了很长时间才说道,“有二三十年了吧。”

“那女鬼可曾做过什么恶事?”南风问道。

“鬼哪有不做恶事的。”老妪回答的很是含混。

南风再追问,老妪只是说那鬼模样吓人,至于究竟如何吓人,以及除了吓人之外还做过什么坏事则说不出所以然了。

见她所知有限,南风便不曾继续追问,跟着她往西城去。

洛城也曾是都城,不比长安小,老妪走的慢,足足半个时辰方才将南风带到一处孤立的老宅前。

之所以说它孤立,是因为这处老宅周围百步内是一片残垣断壁,百步外则是住人的民居,将南风带来此处,老妪又劝他回头,南风道谢过后再与她几两银子,打发她去。

待老妪离开,南风将视线再度移向路北的那处老宅,老宅不大,是个一进套院儿,破旧泛白的木门上贴着白色的官封,由于张贴的时间很久,封条褪色,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了。除了两道较大的官封,门楼下方的门楣上还贴着一些褪色的符纸,符纸上的符文乱七八糟,当是出自外行之手。

自外面看,老宅的两院房舍还算完整,虽然破旧却没有坍塌,在老宅东墙外有几棵槐树,秋冬落叶,萧瑟非常。

老宅周围原本还有别的房舍,但这些房舍都被拆除了,能够利用的木料和砖石也被取走了,只剩下这处老宅孤零零的坐落在一片废墟之中。

不远处也有老人在避风处晒太阳,但南风并没有去与他们打听情况,而是径直走向院子,穿门而入。

在进来之前,他就已经确定这处老宅里没有鬼魂,因为不见鬼魂阴气,进门只是为了观察老宅里面的情况。

老宅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秋冬倒伏,又落上厚厚的一层树叶,有几只鸟雀自落叶里刨食儿,见南风现身,扑腾着飞走。

东厢和西厢的房门都是开着的,门轴已经坏掉了,门扇歪斜,只是不曾脱落。

先往东厢去,发现里面密布蛛网,空无一物,地上残留着篝火燃烧的灰烬。

西厢的墙角处有几张已经腐朽的草帘,这说明很久之前曾经有人自这里借宿落脚。

察看过前院儿,又往后院儿去,后院东北角有口水井,东南角有盘石磨,院子正中有张木桌,木桌上还留有一个歪倒的香炉,桌子下面的落叶里显露出了旗形布条,不消说,这是曾经有人试图作法捉鬼,结果中途发生变故惊慌逃去,连行头都没来得及带走。

后院也有东西两处厢房,东厢是厨房,有米缸水缸和一些简单的厨具,米缸和水缸的上面还盖着盖子,掀开盖子,可以看到米缸和水缸都是空的,坛子里还残留有少许盐巴,这表明此处没有外人来过,因为盐巴在此时并不便宜,若是被人看到,一定会将其取走。

西厢里放的是一些走镖的行头和武人练武所用的石锁等器物,有面镖旗不曾被鼠咬虫蛀,隐约可见上面绣的是个李字。

看罢厢房,再往正屋去,正屋大致保持着当年的原貌,西侧有处已经坍塌的床榻,简单的被褥还在,虽然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却没有彻底腐朽。

房间正中的桌椅保存的还算完整,桌子上放着一个笸箩,里面是些做女工的顶针剪刀等物。除此之外还有个煎药的陶罐,里面还有些腐烂发黑的药渣,这说明主人在生前曾经染病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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