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来前厅后,气氛没有想像中的压抑,但却也感觉不到任何欢乐的氛围,可想而知当跨入大厅的那一刻起,韩乐就必须准备好身上多几条伤疤的觉悟。
「母亲。」韩乐向着背对她的大夫人问安,却不料大夫人一转身就丢了个手绢到地上,还没开口就已震慑其他人。
「这手绢可是你的?」婢女捡起地上的手绢转交到公主手上,然后把刺绣之处凑到韩乐面前让她一观。
「是。」
「本公主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将我绑在树下?」公主绕到韩乐的另一边,坚定的眼神让人觉得不抓到兇手,她是不可能会就这么算了的。
「公主仅一条手绢就认定我就是兇手,凭什么?」韩乐也不甘示弱,她不愿平白无故的就背下这么个大黑锅,没做就是没做!为何要忍气吞声的像个弱女子,更何况这手绢早已丢弃,上方无名无姓又是如何知晓要找她的。
「胡闹!你是怎么跟公主说话的。」大夫人借此机会闪了韩乐一个耳光,那火辣辣的红手印清晰的印在她脸上。
「韩夫人你……」公主吓到不知所措。
「唉呀!跑什么啊?可别吓着人啦!」此时有一隻乌黑的猫从外头跑了进来,紧跟其后的竟然是敬柔,气喘吁吁的又跑又喊。
大夫人的脸从红润变惨白,眼睛睁的老大看向那隻猫,然而那隻猫像知道什么一样,就在公主与韩乐之间停了下来。
「快把牠带走!」
大夫人压低了音调,在说出最后一个字时显然抖了一下,只要认真听就知道大夫人怕猫,但她却要故作镇定,掩饰心中的波澜,只见那猫朝她叫了几声,差一点就把大夫人的魂魄都叫出来了。
「枫梓你喊什么!别装的一副可怜样,没人会同情你。」敬柔向那隻猫大喊,没想到迎来所有人的目光。
「你说什么?」公主一时没法忍住的笑了出来。
「回公主,敬柔刚才在跟枫梓说话。」敬柔进来后也没忘了礼数,头低着行礼后才开口回答,过程中表情一直都很严肃,让公主听了更笑得肆无忌惮。
「你这野丫头说话如此不得体,简直跟你主子一个样。」大夫人被气得不轻,说话开始带上刺,还不忘了瞪向韩乐。
「大夫人,莫不是您把自己当成猫儿了?」
「你这话是何意?」
公主的目光开始聚集在敬柔的身上,站在另一旁的韩乐也知道她这招是要来解围,但意想不到她竟然会冒着这样一个风险,倘若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引火焚身啊!
「公主有所不知,此猫名为枫梓,出生于梓安的枫树下而命名的,若不是大夫人的提点,根本不晓得这是如此腌臢的辱骂之词,敬柔真是愚昧。」敬柔藉由这些话出了一口恶气,实在是爽快到心里。
「你……哼!既然是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如此礼数成何体统,从今日起二小姐在梅苑禁足,在皇后娘娘寿宴举办前,你就好好学习何谓恭而有礼。」大夫人甩袖后憋着一肚子气离开大厅,经过韩乐时还故意碰倒她,不但没有道歉,还更鄙夷不屑的说「相鼠。」
韩乐没有回嘴,用馀光看大夫人离开后,就肆无忌惮的笑了出来,还很霸气的在地上曲起脚,让人看起来吊儿啷噹的坐着,完全没有千金的形象。
「敬柔,恭而有礼啊!」韩乐笑到眼泪都快掉了出来。
「小姐,我们回去吧!这样坐在地上会着凉的。」敬柔温柔的扶起韩乐。
出乎意料之外的,公主竟然对于这样的韩乐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因为她知道韩二千金是不得宠的庶女,又是从乡下回来的,所以才感觉不奇怪吗?既然这样的话,两个天差地别的人物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等到两人能够平起平坐的时候,再来谈互相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