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雕刻着女神的石雕吗?”
走到空中花园的入口,瓦伦丁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古巴比伦确实有一扇女神门,”克里斯钦点点头,迈进了花园,“没有人知道上面雕刻的到底是哪位女神,当然,也有人说上面雕刻的并不是什么女神,而是巴比伦王的宠妃,空中花园就是为了她所打造。”
瓦伦丁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然而没走几步,他就差点撞上克里斯钦的后脑勺。
“怎么了?”他搭上了瘟疫医生的肩膀。
“你看前面……”
瓦伦丁闻言抬头,就看到整个空中花园完全变了模样,被埃梅特弄出来的参天大树和战斗痕迹统统消失不见,整个花园恢复了一开始的井井有条,而在百花之中,一个长发女子正背对着他们,在荡秋千。
第80章 征服世界的第八十步
这是一个光凭背影就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她的银色长发闪耀着水波般的光泽,流淌在纤细的肩头,从背后能看到她纤细的腰肢和白晰的肌肤。
“喂,瓦伦丁,”克里斯钦看着荡秋千的女人,声音有些发紧,“空中花园里,本来就有秋千吗?”
“没有。”瓦伦丁肯定的回答,他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自信,顺着大树进入船舱时,他曾仔细观察过这个巨大的花园,别说秋千这么醒目的目标,就连花园里种了几棵树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就好,”瘟疫医生点点头,“我也记得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瓦伦丁在面具眼楮部位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眼里是遮挡不住的凝重,黑色的魔法阵露出了浅浅的纹路,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就与往常无异了。
他们已经踏入了蛛后的领域,只有沉着冷静才能将赢面最大化。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再向前呢?”
看到二人没有继续动作,荡秋千的女子轻笑出声,她的声音轻柔,魅惑中透出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我喜欢年轻的客人,特别是英俊的男孩子,再过来一些吧。”
依言向前走了几步,瓦伦丁垂下了眼帘,他总感觉女人的声音在哪里听过,却没有丝毫的印象,这让他的内心不可抑制的滋生了几分焦躁。
“日安。”
克里斯钦率先打破对疑似“蛛后”的女人打了个招呼,只是与他往日对女性的彬彬有礼相比,这一次就显得格外简单粗暴了。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就别绕圈子浪费时间了,想必您就是……蛛后吧?”
“哈哈,真是个急性子呢,”女人停下了荡秋千的动作,“催促可不是绅士的做派呀。”
“……大概因为您跟我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吧。”克里斯钦嗓音干涩。
大相径庭?
瓦伦丁略带诧异的瞥了挚友一眼,在传说里和雕像里,蛛后一直是以美丽女子的形象出现,与眼前的样子正吻合,既然如此,克里斯钦又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哦?”
女子的尾音微微上挑,像是带着一个个小勾子,让人忍不住心里发痒,她从秋千上站了起来,随着微微扬起的裙摆,整个人转了过来,露出了隐藏的真容。
“那在你的想象中,我是什么模样的呢?”
“!”
在看到蛛后面容的那一刻,瓦伦丁就像是活活被人冲脸上打了一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诧向后踉跄了一步。
五官的形状比例完美无缺,脸部轮廓秀美而精致,平心而论,蛛后是一名当之无愧的美人,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这张脸……
他的瞳孔不受控制的紧锁了一下。
那是一张曾经无数次在他梦魇里登场的脸,他清楚的记得对方盘起的银灰色长发和那双冷酷的冰蓝色眼楮,还有那张淡色的薄唇吐露出的话语,决定了他幼年时的命运。
“你是我对命运的诅咒。”记忆里的女人如是说道。
然后她最终死在诅咒的手里,在临终前,女子引以为傲的美貌已经被病魔所夺走,唯有那双与他相同的眼楮,从未有丝毫的改变。
冷酷、坚定,又带着挥之不去的讽刺。
玛丽女王,他那位心如蛇蝎的母亲,此刻正站在他眼前,保持着最盛年的风华,而不是那具被他亲手埋进坟墓里的丑陋尸骸。
但瓦伦丁很清楚,玛丽女王已经死了,她不能也不会再次出现在这个世上。
而眼前的女人就像是从他记忆里抠出的拓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出入,脸上的表情也是带着些微的轻蔑,配上那张冷艳的面孔,混合成了美人独有的傲慢。
事实上,真实的女王从未露出过如此生动的表情,她将一切情绪掩藏在名为“完美”的面具后面,哪怕在临死前,也用微笑演示着深沉的心思。
这是瓦伦丁幼年时臆想出的玛丽女王,是独属于他的噩梦母亲。
凭借着发现的细节,他迅速稳定了自己的心神,而一旁的克里斯钦就远远没有这么幸运了。
“……老、老师。”带着面具的青年含糊不清的叫道,每一字都被咬紧的后槽牙挤到破碎。
能够被克里斯钦称呼为老师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身为锡安会长老团成员,如今变成了一只大蜘蛛的莱因哈特。
在瓦伦丁的记忆里,莱因哈特是个分外斯文的人,带着金框的眼镜,一举一动都带着古典的优雅,光看他的外表,几乎难以想象如此文质彬彬的医生骨子里会深埋着疯狂,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莱因哈特是一名男人的不争事实。
怪不得克里斯钦方才会那么轻慢,因为他看到的是一个正在荡秋千的男人。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两个人看到的样貌却截然不同,而对于蛛后,他们可能连边都没有摸到。
“啊,原来如此,你是莱茵哈特的弟子,”女子娇笑道,歪头又看向沉默的瓦伦丁,这个动作由玛丽女王的模样做来倒有些滑稽,“那么你呢,你又通过我看到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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