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不想过去,然而她也想了解实际情况,毕竟爹爹差点中招,正踌躇着,谁承想铅陵鈺早就看到她了,瞪了她一眼,朝铅陵银使了个眼色,遥遥就一起被小叔叔押去了!
原本要甜蜜之旅的,看来这下泡汤了。阿星也担心遥遥的状况,便自己跟了上去。
偏殿书斋里总共十来名成员,遥遥不想靠近她爹,就站在铅陵银旁边。她爹正忙着釐清案情,也懒得理她,铅陵鈺和櫟阳绝、总助教坐在上头,其他小辈和助教列于两边,採艾则跪在中间。
遥遥朝櫟阳绝身边的櫟阳霆声看去,只见他看着採艾满脸着急。他和採艾有一定的交情,并不觉得採艾是会下毒的人。
总之有长辈处理,遥遥也就省得动脑筋麻烦了。不经意往窗外看去,看到阿星站在外头,也正在脉脉看着她。
算了,不去也罢。去了后山要相处两三天,遥遥也烦要如何拒绝阿星的死缠烂打。
审讯的结果,採艾供出了另一个名叫「縈儿」的侍婢。她说昨晚收了碗盏后已近亥时,将碗盏送回膳房时,縈儿就在那里,她最有嫌疑。
縈儿被押到审讯现场时,却一口咬定是採艾做的。因为採艾也是三更半夜无人时出现在膳房,她也有嫌疑。
縈儿语气肯定,採艾却急哭了,不过是收碗盏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会飞来这样的横祸。
而她收的正是櫟阳的碗盏,櫟阳信任採艾,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脑子极速运转,到底该怎么洗脱採艾的嫌疑。
如果採艾不能洗脱嫌疑,接下来便是入狱严刑拷打,採艾这样的弱女子肯定禁受不住,甚至会死在牢里,含冤辞世。
毕竟吃了她一阵子的消夜,櫟阳觉得在这件事上他应该做些什么。
「等等……我可以证明,这件事不是採艾做的。」
案情正在胶着,櫟阳突然站了出来。
怎么又牵扯到櫟阳了?大伙都觉得意外。
「因为那晚,採艾一直跟我在一起!」
櫟阳说完,在场诸人皆屏住气息,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那晚我吃完消夜后,採艾还了碗盏便赶着回来了,因为为了答谢她为我准备的消夜,我答应为她讲解武功秘笈。」
「那本武功秘笈是凌云诀,武林学院的藏书,现在还在我房里,可着人去取来。」
「採艾在我那里一直待到卯时才离开,那时膳房里已有不少厨工忙着准备饔食,採艾不可能有机会下毒。而且是採艾提醒大家酒里有毒,才使伤亡降到最低,採艾没有犯意,倒是縈儿,有人能证明你去膳房做了甚么吗?」
縈儿为之语塞。因为要做坏事,她基本上没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当夜看到她的只有採艾一个人,但採艾就是指证她的人,根本没法替她洗白。
採艾一双泪目楚楚可怜,感激地看着櫟阳。
但櫟阳绝的脸色很难看,铅陵鈺也是。
因为都有嫌疑,总助教着人去搜了採艾和縈儿的房间,在縈儿的床底下,搜出了一只来不及丢掉的黑色瓷瓶。
将瓷瓶里残馀的粉末,餵给守门的狗,旋即僵直不动,可见就是疾风草毒。
有櫟阳重量级的回护,和瓷瓶铁证,縈儿被两名助教押了下去,一路上还大声嚎哭着她是冤枉的,是採艾陷害她!
这事告一段落后,偏殿书斋里,气氛并没有变轻松,反而有些凝重。
「霆世侄,你跟一名侍婢同处一室一整夜?」
铅陵鈺瞅着他,脸色不善。
「唉,鈺掌门,年轻人不懂事,也是他父母离开得早,我又忙于家务未能亲炙,这次回去我自会好好管教他,不再做出越轨之事。」
櫟阳绝虽然辈分比铅陵鈺高一等,但铅陵鈺武林盟主的身分摆在那里,也实在得罪不得。
「你说你们在一起研究凌云诀一整晚,有谁看见了?」
「孤男寡女,你就不知道避嫌?是把我们家遥遥置于何地了,嗯?」
铅陵鈺道。
「当年我与你父櫟阳堰颇为相投,才替你和遥遥定下这门亲事。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但我家遥遥是天之骄女,心比天高,不可能跟其他女人共事一夫。」
「我女儿有我这样一个爹也不一定要嫁人的,更不能受到任何委屈,你说是不是?」
櫟阳绝实在担心这门亲事黄了,便在铅陵鈺面前大骂櫟阳!
「叫你做事稳重一些,瞻前顾后,不要一意孤行,你偏不听,你瞧让鈺掌门误会了,你怎么对得起鈺掌门,对得起你未婚妻,对得起你爹?」
他特意强调误会二字,希望铅陵鈺可以不予追究。
铅陵鈺脸色都快滴出墨了,櫟阳绝急了,甚至要櫟阳霆声下跪,为自己莽撞的行为道歉!
但是櫟阳觉得自己没有错,他只是为了救人才撒了谎,而且谁说一男一女同处一室就一定得发生什么。
他向铅陵鈺承认自己有欠考虑,但他没跪,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偏殿书斋一时间气氛很僵。那些助教还有间杂人等看铅陵和櫟阳家正在处理家事,也识趣地默默退出去。
在外头的阿星听到这一切,不能没有衝击。
怎么他的遥遥,和櫟阳,是未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