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旁的楼月震惊不已。要知道人类的皇宫里都很多人,如果真的像他说的无人倖免,那流的血水得有多少?
「这种小事不值得你大惊小怪,说吧,重点是什么?」鬼伏对于大澜皇宫遭人血洗一事不以为意,而是在乎其他。
果不其然,就见犽頷首说:「是吴姬,她回来了。」
听到被尘封许久的人名,鬼伏和楼月的脸色都不大好看,皆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你确定?」鬼伏皱眉。
犽点了点头。
「是她?她怎么会……」楼月攥紧双拳,咬牙道:「她不是死了吗?」
显然也有同样疑惑的鬼伏闻言,抬眸看向犽。
接受到二人询问的视线,犽回答:「属下接到消息后亲自去了一趟,宫里那些尸体……女人均没了脸,男人没了舌头。」
一室寂静,很显然眾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可她分明死了。」楼月说。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主上……」楼月担忧地看向鬼伏。
「你们都出去。」鬼伏冷声吩咐。
楼月和犽相视一眼,双双退了出去。
直到书房的门被关上,鬼伏这才扭头看向窗外,思绪逐渐飘远。
那女人回来了。
竟然在这种时候……
距离那天过了多久?有五百年了吧。至今闭上眼睛,脑海中依然能浮现出她绝美的脸庞、曼妙的身姿。
「唉。」鬼伏沉重地叹了一声。
或许他俩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就是爱上彼此。
***
时间回溯至楚凌寒从白梅手中救下孟清歌时。彼时,大澜皇宫虽然被政变搞得乌烟瘴气,却还没落得被血洗的惨剧。
遭到囚禁的孟雨霏依然被孟承翰折磨得生不如死,往昔漂亮温柔的人儿,如今瘦了一圈不止,眼下还有浓重的乌青。她眼神空洞,泪水早已流乾,连愤怒和憎恨的情绪都不再摆到脸上了。
孟承翰每天都会派人将她打扮得光鲜亮丽,送她华裳和首饰,给她用最好的胭脂水粉。他会满意夸讚几句,继而将她压在身下,亲手撕烂他给她的衣裳,给她最难堪的、痛苦的折磨,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杀了我吧。」她曾无力求道。
而他只是伸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朕怎捨得杀你?在朕得到七皇妹之前你哪也不许去,黄泉也别想下。」
孟承翰总是如此,用温柔的话语,对她做出残忍的举动。
孟雨霏不禁想着,孟承翰是不是把她当成孟清歌的替代品?她只是在他得到心爱的玩具前,供他肆意践踏的玩物?
「公主,您饿吗?要不奴婢去给您拿些吃的来?」宫女绿央见孟雨霏奄奄一息的模样,满脸担忧。
孟雨霏没看她,只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自己跟了那么多年的主子变成这副惨样,绿央终于受不了了,含泪说道:「公主,您再忍耐下,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这话似乎吸引了孟雨霏注意,只见她转动眼珠看向她,问道:「你这是何意?」
绿央闭眼,眼泪顺流而下,她笑着回答:「奴婢曾听一个嬤嬤说,宫中有本禁书,是有关于『献舍』。只要召来强大的鬼神,就能结束这一切了。」
「献舍……」孟雨霏呢喃着,半晌后再问:「那是什么?」
「奴婢也不清楚,但那位嬤嬤告诉奴婢,前朝有个嬪妃痛失皇子,便是用了这献舍之术才得以报仇。」
虽说绿央的话有些无稽之谈,但此刻的孟雨霏什么也不剩了,破罐子破摔,什么方法她都愿意试试。
「你可确定那书就在书库?」孟雨霏不确定地问。
「奴婢不知,不过——」绿央正色道:「奴婢知道有个人能帮助我们。」
「谁?」
「钱姑姑。」
孟雨霏听罢一愣,问:「你是指……素来待你不薄的那个掌事姑姑?」
「是的,奴婢当年进宫没少受她照顾,她也将奴婢当成半个女儿。奴婢曾听钱姑姑提起过献舍的事,她祖母当年就是因为涉嫌参与这门禁术才遭处死。」绿央解释着。
孟雨霏再三衡量,最终让绿央去请来了钱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