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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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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烛光充斥着周围,石月睁开眼的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陌生的床顶。

一瞬间,她觉得有些恍惚,总感觉的这样光线,这样陌生的感觉,似乎是似曾相识,除了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从胤礽变成了傅仁福……

「醒了?」一感觉到床上的石月有些动静,傅仁福立刻放下手上的瓷瓶,凑上前查看。

「福哥哥。」石月叫着,挣扎的想做起来,一瞬间拉扯到伤口,一吃痛,又倒回床上。

傅仁福冷冷地看着石月一连串的动作,脸上一点不捨的表情也没有,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手便往石月的脉门搭去,有些嘲讽的道:「痛吗?会痛就对了,让你还敢不敢这样鲁莽。」

石月脸上掛着一点苦笑,看着刀子嘴豆腐心的傅仁福,有些无奈道:「事发突然,我这实属无辜受累。」

「你要是不管那些破事,哪来的受累。」

石月知道傅仁福说的没错,她也不想继续在这件事情上打转,因此微微一笑,开口问道:「太子呢?」

依照前两次她伤着以后,胤礽紧张的守在自己床边的经验来说,此次醒来没见到他,石月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诧异的。

「收拾烂摊子去了。」傅仁福漫不经心地回道,接着将搭在脉门上的手收回。

「什么烂摊子?」

斜睨了石月一眼,傅仁福脸上带着不赞同的表情说道:「刺杀内命妇,非同小可,你又非得保住他们,他自然得去替你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

确实是一个烂摊子,石月又露出一抹苦笑,她那时只想着要保住那三人,还不惜用不接受医治威胁,想来这举动恐怕是让胤礽委屈了。

这次若不是刚巧傅仁福在,她这条命恐怕是保不住了。

想到此,石月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你怎么会在宫里?」

「来送这个给你。」傅仁福说完,拿出一个小瓷瓶,看到石月伸出手要接的时候,傅仁福又立刻将瓷瓶拿开,带着警告的语气说:「你若要吃,必需等你这胸口上的伤好了才能吃。」

话音刚落,石月的房门就被推开,进来的是满脸疲惫的胤礽。

「太子。」石月一见来人,轻声唤着。

一听到石月的声音,胤礽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又带点担忧,立刻走道床前:「你醒了,身子可好?」

「无碍。」石月微微一笑,看向胤礽手上端着的药碗,疑惑的问着:「那是什么?」

胤礽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傅仁福,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样子,便将药碗放在桌上,轻轻的将石月扶起,轻靠在床柱:「你的药膳,饿了吗?可要吃点?」

石月看向在一旁不发一语傅仁福,心里暗自猜想这药膳大概是他吩咐的,她轻轻点点头,见胤礽转身去取桌上的东西,刚想伸手接那碗药膳,一个汤匙就递到自己嘴边,石月看向拿着汤匙的那有着修长手指的主人,她知道胤礽是想餵自己吃,她很自觉的立刻张开嘴,缓缓的吃下汤匙里的东西。

傅仁福见他们两人亲密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彆扭,有一种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妹妹,就这么给来路不明的野男人拐跑了的鬱闷。

撇了撇嘴,将手中的瓷瓶收好,傅仁福静静地离开房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见傅仁福离开以后,石月先抬手推了推药碗,脸上露出些许担忧:「太子可有与皇上不愉快?」

「没有。」胤礽放下手中的碗,表情有些晦暗不明:「我虽是不懂你要保住他们的用意,但是汗阿玛似乎明白你的用意,没在这些事情上多做文章,只是招我去商讨后续要如何妥善处置。」

「可有商议出什么了?」

胤礽摇摇头,有些无奈地道:「可能要委屈你了,皇太子妃的册封恐怕……」

石月点点头,心中了然,刺杀正妻就已经是大罪了,更何况是刺杀皇太子妃,恐怕这事情如果传了出去,他们要考量的已经不是能不能保住林佳氏的命,而是如何从凌迟处死改为一杯鴆酒。

至于李佳韵,虽是受人蒙骗,但是纵火杀人嫁祸他人,这些罪状皆为属实,赐一仗白綾都算是格外开恩了。

现下看来,李佳莉萍的罪状反而是最轻的,降个位份就能解决,但是她偏偏是最降不得的那个。

所以说……

「这些女人真麻烦,老是给我这么大的难题,一刻都不消停。」石月不自觉的喃喃自语说着:「要是一切能回到最初该有多好。」

胤礽听了,拿碗的手抖了一下,汤匙随着那力道掉落在地,那声脆响将石月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石月有些紧张的接过胤礽的碗,放到一旁,仔细看了看胤礽的手,嘴里还担忧的问着:「太子,你怎么样?可有伤着?」

胤礽轻轻摇摇头,紧紧的盯住石月的脸,确认胤礽确实没事,石月紧张的脸缓和了一些,抬头看向胤礽,便看到对方紧紧地盯住自己,眼神中有眷恋,又有些坚定,还有一些不捨。

这样复杂的眼神,让石月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问清楚,胤礽便将石月拥进怀里:「月儿,再给我一些时间。」

石月当胤礽是在说这次的事,心想这次的事情确实棘手,而胤礽恐怕也因此事受了不少委屈,她忍不住轻拍胤礽的背,道:「夜深了,我也有些乏了,想歇息了。」

吹灭蜡烛,石月看了看床顶,思绪缓缓飘向她胸口被刺伤的那一日。

说到那一日,石月心里也不免觉得心有馀悸,若不是傅仁福突然来了,她这条命恐怕是没了,而且就算是傅仁福来了,其实他也没把握一定就的活她,否则傅仁福就不会用妤岑的去留威胁她了,毕竟那样的伤,很少人能撑过治疗的过程。

先前她昏迷三日时,身边的人都告诉她,她的情况有多危急,当时她是没什么感觉的,这次却不同,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感受是真切的刻在心上,她还清楚的记得,当胤礽答应她要保住那三位侧福晋之后,耳边就传来傅仁福威胁她要撑下去的话,接下来就是难以言说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开来,那时她很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唯一縈绕在心里的,就只有胤礽那张脸,她才发现,她其实有很多话想对胤礽说,最不捨的也只有他。

转头看了看躺在身边的胤礽,方才她因为私心,留下胤礽与她一起同床共枕,本以为胤礽会开心的像孩子,没想到只见胤礽先是意味深长得盯着她看,接着就宽衣上床,没有多说些什么。

石月缓慢得侧着身,盯着胤礽的脸,微微笑着,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胤礽面颊,想起胤礽刚才的样子,石月忍不住心想:『想来,经过此事,太子或许想通了什么,沉稳了许多。』

放下手,石月将手轻轻搭在胤礽的胸膛,依偎在他身侧,喃喃道:「碍于身分,我有太多不捨,却难以随心,若是能再过的随心些,该有多好?」有些话,有些事,她不能说也不能做,注定只能永远悔恨。

落下一声叹息,石月轻轻的闔上眼,依偎在胤礽的身旁沉沉的睡去。

待石月呼吸渐渐平稳后,胤礽缓缓睁开眼,他轻轻握着石月放在他胸膛的手,眼神闪过一丝坚毅。

对于这次的事件,主要的核心问题还是出在石月的身分上,康熙帝大笔一挥,决定让胤礽和石月重新成婚一次,并将石月曾经住在皓月宫的事抹掉,还将皓月宫从新改建,自此再也没有皓月宫这个地方。

成婚之前,石月回到都统府养伤,也从傅仁福那边拿到了绝命丹,一切婚礼的筹备都按照祖制,并于五月初八成婚,在文华殿之北举行宴会。

这一次,胤礽出现在婚房,他们眼里紧紧地盯着对方,石月知道,现在的胤礽与她的想法相同,他们这时才觉得,这次成婚才是真正的成婚,有那么一瞬间,石月恍惚的想着,此人往后便是她的夫,生生世世永不相弃。

只是她心里也明白,这只是她的妄念,她现在的身分和生活,待胤礽登基那日,都是要归还的,这些都不属于她的。

但是,此时此刻,眼前这一身酒气,轻轻环抱住她的男人,是属于她的,在这般不同以往的日子里,这么放肆一回,老天应该不会阻止吧?

缓缓勾住胤礽的脖颈,轻轻垫起脚尖,石月缓缓的印上胤礽的唇,这是石月第一次这般主动,胤礽眼睛一亮,大手扣住石月的后脑,轻轻撬开石月的贝齿,舌尖灵活的探入。

一阵浓厚的酒味随着胤礽的舌,窜入石月的鼻腔,她觉得自己彷彿要醉倒在胤礽的怀里,身子不自觉的瘫软。

不多久,她感觉到身体一轻,忍不住惊呼一声,紧紧攀住胤扔,胤礽笑着将石月抱到床上,放下床帘,细碎的吻不断地朝石月落下,石月也配合的迎了上去,直到鸡鸣也捨不得分离。

金册一下,石月开始掌管后宫事务,对于三个侧福晋的处置,石月罚他们抄写经书思过,至于他们身边那些伺候的人,有参与其中的皆全数处置,至此,一切皆告一段落。

随着日子过去,石月发现胤礽似乎变得有些不同,像是在筹划着什么,尤其是在康熙帝出征噶尔丹回来后,更为明显,但是又不肯同她说,只常常说再给他一些时间,这让石月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担忧。

悄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是绝命丹,石月的手指不停的在瓶盖上摩娑,犹豫着要不要服用。

毕竟这段日子,经由傅仁福的调养,她的身体虽不见好转,但也没发过病,绝命丹也变得不如当初那样非服不可。

只是,近日来的不安,让她忍不住又想用源如玉看看未来,若要用源如玉,绝命丹势必是得吃的,否则会看的不够远。

正当在犹豫不决时,一双手从石月的背后环上,紧接着胤礽带笑的话音传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太子,你老实说,最近你与索额图走动如此频繁,你们到底在策划什么?」石月将瓷瓶收好,转过身,看向胤礽的双眼,一脸担忧的问道。

胤礽意味深长地看着石月,接着笑道:「太子妃的消息真是灵通,连我去哪里都知道。」

「太子!」石月紧皱眉头,一脸严肃的道:「皇上一向不喜结党,你与那些大臣私下相聚,是很危险的。」

「放心吧!」胤礽曲起手指轻点石月的额头,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别瞎想。」

石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抱住胤扔,语气有些无奈的说:「答应我,别犯险。」

胤礽不发一语,紧紧的抱住石月,面对胤礽这样的举动,石月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心中刚消下去的不安又悄然升起。

康熙三十五年冬,侧福晋林佳氏生下胤礽的第三子,由于她还在思过时期,那孩子暂且交由石月照顾,说是交由石月照顾,其实是有奶娘在看护的,石月基本上没帮到什么忙。

一日早晨,石月刚起身,依照往常要替胤礽更衣上朝,突然一个画面闪过,她看见胤礽穿着龙袍走上皇位,所有臣子跪在地上喊万岁,正要开口时,一片黑影忽然覆盖过来,画面变得一片模糊,等再次清楚时,宗人府三个字出现在眼前,胤礽一脸忧鬱的望着天。

还想继续往下看时,伴随着腹中一股剧烈疼痛,石月额头一阵冷汗,双手捧肚,双腿一软。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在石月摔落在地之前稳稳地接住她,胤礽焦虑的脸出现在石月眼前:「月儿,你怎么了?」

石月一脸痛苦的看向胤礽,紧抓着胤礽的衣领:「床……药……」

胤礽看着石月努力的指向床底,他疑惑的问:「床下有药是不是?」

看到石月拼命点头后,胤礽赶紧将石月抱到床上后,伸手在床底捞了捞,没多久,他摸到一个小木盒,打开后一个小瓷瓶赫然出现在眼前。

胤礽二话不说,立刻打开瓷瓶,倒出里面的丹药,立刻塞进石月的嘴里,接着冲外头喊道:「来人,宣太医!」

吃下丹药的石月,没过多久,她的脸色缓和许多,立刻盘腿坐起,开始运气,将逆行的气血缓缓梳理,没有了疼痛的阻碍,石月梳理的过程很是顺利。

等气血都梳理好了以后,张太医才姍姍来迟,让胤礽大为不满,正待发作,石月立刻阻止了他。

「张太医还是替我看看吧!」石月说完,缓缓地伸出手。

虽说,方才逼不得已,情急之下,她只能选择服用绝命丹,服下绝命丹后,确实如她之前所预料般,少了疼痛,就能顺利的将逆行的气血给强行顺回来,身体确实也轻松了不少。

但是,从前她发作时,都是心口疼痛,此次居然是腹部疼痛,这让石月的心里感到有些怪异,即使现在已无大碍,她还是觉得要让太医探查一番才好。

张太医刚把手搭上石月的脉门没多久,眉头就立刻皱紧,紧接着又换搭石月的另一隻手,沉默了许久才道:「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有喜了。」

胤礽和石月听了皆是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胤礽,他的嘴角缓缓的咧开,简直都要咧到耳根后面了,语气有着止不住的兴奋:「月儿,你可听见了?我们要做阿玛、额娘了!」

石月反应过来后,笑道:「太子都几个孩子了,还能这般开心?」

「不一样!」胤礽将石月轻轻的揽在怀里,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额上:「这是属于我们的孩子。」

石月心里确实也是开心,只是她突然想到方才吞下的绝命丹,忍不住露出些许苦笑,这绝命丹的药性,也不晓得会不会伤到这孩子,而且以她现在的身子状况,恐怕是生不了这肚里的孩子,即使生了,大概是指能留下孩子。

狂喜过后,胤礽似乎是和石月想到同一件事了,他眉头一皱,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这孩子不能要。」

「不能不要。」石月听了,立刻出声反对。

她为了避免麻烦,一直都有偷偷的在喝避子汤,如果这样还怀上了,那这孩子就是注定要存在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保住这孩子。

「但是,月儿,你的身子……」

「太子,你上朝有些迟了,快去早朝吧!」石月微微笑着说:「顺道跟皇上报喜,替我跟皇上求,让福哥哥进宫来替我调养身体。」

傅仁福的医术,他也是见识过,虽说让宫外的男人进到宫里来,确实是有诸多不便,但是若能保住石月的命,即使是宫外的人又如何?

几经挣扎后,胤礽点点头,立刻唤人进来伺候更衣,赶紧上朝。

一瞬间,石月有孕的消息传遍整个后宫,康熙帝赐了许多赏赐,还特意找了个傅神医进宫,专门替皇太子妃调养身子。

石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一旁替自己把脉,脸黑到能滴出墨的傅仁福,在一旁的胤礽则是一脸紧张,握住石月的手。

见傅仁福将手移开后,胤礽立刻紧张的问:「如何?」

傅仁福冷冷地看了胤礽一眼,不发一语,接着拿出一根银针,往石月某个穴道轻轻一刺,再观察石月的脸色后,他原本就已经很不好的脸色,现在更是难看许多。

「这就是你叫我来的原因。」傅仁福将银针收回,语气带着怒气的说,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带着疑问了,是直接确定石月的想法。

看着傅仁福瞬间变换得神色,胤礽更是紧张万分:「怎么了?是不是月儿的身子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简直太不对了!吃了绝命丹的人,没了痛觉,感受不到阵痛,还怎么生孩子?一个没弄好都是一尸两命的结果。

傅仁福狠狠的瞪向胤礽,想杀人的心都有了,都是这些人的错,破坏了他们本来平静的生活不说,好好的一个人也被搞成这样,光是想保住性命都得费尽心思。

「福哥哥,别这样。」感到到傅仁福明显散发出来的敌意,石月忍不住开口说道:「这都是我自愿的。」

当康熙帝提出要重新成婚,而石月也同意这样的安排以后,她就已经知道,这辈子她想离开紫禁城,就只剩死亡这条路了。

不!正确来说,当胤礽如源如玉展示的未来那般,要她离开,而她选择不走的那时,或许她就已经注定走不了了。

见他们两人宛如打哑谜一般,胤礽更是紧张了,他紧皱眉头道:「是不是月儿的身体有什么异状?若是如此,把孩子滑掉,汗阿玛那边由我去说。」

听到胤礽的话,傅仁福难看的脸色才稍稍的和缓些,冷冷道:「还算你有点良心,但是这孩子滑不掉,滑了更危险,有可能血会止不住。」说完,傅仁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们母女均安。」

母女?胤礽微微一愣,惊讶的看向傅仁福:「这会儿已经能知道肚子里的是位格格了?」

当然不能,只是歷代医药谷谷主第一胎都是女儿,无一例外,没道理一嫁到爱新觉罗就变了,所以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女儿,但是中间错综复杂的原因,傅仁福实在也懒得向胤礽解释,指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

「格格不好么?」石月笑着看向胤礽,问道。

「好!自然好!」胤礽将石月揽进怀里,他的头向石月的脖颈蹭去:「只要是同你的孩子,无论是格格还是阿哥,都好。」

康熙三十六年八月,石月临界临盆之日,此时康熙帝出征寧夏回来已两月有馀,本来康熙帝还想再待的更久一些,但是想到石月即将临盆,而傅仁福也向他提过,石月此次生產将会异常凶险,这让康熙帝想到孝诚仁皇后,他便提早回来管理朝政,让胤礽能好好的守在石月身边。

为了让生產顺利,傅仁福特地将妤岑带进宫,毕竟生產当时,以宫里的规定,傅仁福是不方便接生的,最多只能隔着屏风指挥,这段时间,妤岑跟在傅仁福身边学了不少,两人也有默契,有个能听得懂自己话的人在旁协助,总是容易做事的多。

这段时间,石月身边是每个时辰都有人守着,胤礽去早朝的时候就是傅仁福守着,夜晚便是妤岑守着,为的就是能随时发现石月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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