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阁廊下拒美意(1 / 2)
三天后,林鹿春三人顺着官道,来到了岚州。
照理说,岚州地处偏远,本不应太过热闹,但三人来到这里时,路上却人来人往,车马拥挤。
且许多人一眼看去,便知是有功夫在身的。
林鹿春知道,这必然是正道高手发了英雄帖,召集了天下英雄,一同围剿邪魔。
“你们去前面找家客店,我要去见师父的一位故人,晚些时候过来寻你们。”
狄雪青急着找人,进城没多久,就和林鹿春两人分开,先行一步了。
“这些乡野莽夫,不知又要生些什么事。”
剩下林鹿春和江鹤同两人并行,路过一家酒楼的时候,林鹿春听见这么一句话。
她抬头看了一眼酒楼的布置,只见这酒楼排场极大,一看就是招待达官显贵的地方。
楼上有一个雅间的窗户开着,其中一人头上戴着一顶乌纱,样式比寻常男子所戴的幞头规整严肃一些。
坐在他对面的人,倒是一副武人打扮,并无什么奇特之处。
“总之一有消息,就速速到麟州通报与我。”
“是,张公。”
林鹿春不禁有些好奇,心想这人看起来是个官,怎的还管江湖上的事?
白鹿兀自驮着林鹿春往前走,过不多时,几人路过一座花楼。
虽然只是待在街边,林鹿春依旧感到香风习习,一抬头,又看见一片石榴红。
花楼里的女子穿着石榴裙,身上披着轻薄的丝绸大袖衫,一双玉臂倚在栏杆上,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
忽然,一朵芍药花被人从楼上抛了下来,落在了江鹤同怀里。
“郎君,可要上来吃一杯酒?”
楼上女子个个貌美非常,妙目殷殷切切地看着江鹤同,似乎十分期待他的回答。
林鹿春仰着头,只觉得快要被漂亮姐姐们“秋天的菠菜”电晕了。
然而江鹤同只是摇头失笑,驾着马向前走了。
竟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是花朝阁的人,素来与玄机楼不睦。”江鹤同提醒着林鹿春,“花朝阁主手下有十二堂主,个个以花为名,刚才那栋花楼里的,应是芍药。”
江鹤同心里觉得好笑,心想着自己一个将死之人,拉拢了又有什么用?
最多不过让老二生顿气罢了。
可惜两人没走出几步,就有一个番邦人飞身而出,追了过来。
林鹿春听见动静一回头,发现是个熟人,开口便喊,“好侄孙,逛了花楼,连姑奶奶也不叫一声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在易州口出狂言的番邦人。
听了林鹿春的话,那人顿时恼羞成怒,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心想着你这小丫头不过有把子力气,难道武功还能强出我不成?一掌杀了你这多嘴的丫头,看以后谁还拿那赌约说事!
这般想着,那番邦人抬起手,直奔着林鹿春后心就是一掌。
“小心!”江鹤同手里的马鞭向着番邦人的手掌卷了过去。
“哎呦不好!鹿兄救我!”林鹿春大声怪叫。
白鹿则猛地向前一冲,带着林鹿春躲过了那番邦人的攻击。
“阁下是谁?为何无故伤人?”江鹤同骑在马上,不便使剑,马鞭缠住那番邦人的手腕,神色间不由有些恼怒。
“小白脸,我劝你少管闲事!”那番邦人手掌一翻,就要把江鹤同扯下马来。
江鹤同一撑马背,顺着他的力气飞身下马。
那番邦人又一个用力,正自期盼着江鹤同吃些苦头,不料江鹤同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松开了手。
此时番邦人再松手,已然迟了。
只听噗通一声,这人四脚朝天,屁股朝地,摔了个结实。
“汉人奸诈!”
那番邦人一个鲤鱼打挺儿跳了起来,又要再战,这时楼上一个身穿白衣的公子哥儿手摇着折扇,走到了窗前,“野利都,别急着动手。”
“公子。”叫野利都的番邦人立刻站定,向那公子行了个礼。
江鹤同听见他的姓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野利部是党项人的部落,楼上之人想必身份不凡。
“小王素闻中原有一位江六郎,风采斐然,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那人冲着江鹤同拱了拱手,言谈间似乎很是客气。
这时林鹿春说道:“原来你叫小王儿啊!小王儿,你这奴仆还欠我三声好姑奶奶没叫,这等言而无信,可是不该呀!”
那人是党项的一个王爷,转眼间就变成了“小王儿”,路人听了,都忍俊不禁。
野利都见主上被人侮辱,顿时心头火起,向着林鹿春抓了过来。
楼上那公子哥儿见了,却没有出声阻拦,可见也动了怒。
林鹿春学了几日十步剑,因此江鹤同便在铁器铺子给了订了一把青钢剑给她。
她的剑在武林人士眼里着实普通,既不是名匠所铸,也没有玄铁等异宝的加持,只不过是许多门派入门弟子所用的长剑罢了。
眼下林鹿春有意试试技能的威力,看着野利都抓过来的手,上身往后一闪,拔出长剑,顺势一个“信陵饮酒”,稳住下盘,手中长剑从后至前划了半圈,向着野利都的手臂砍去。
野利都即便有那双指夹剑的本事,此刻反手去夹却也不可能来得及,于是只好也往后一闪,躲开了林鹿春的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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