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成澜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点了点,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回答:「不该问的叶少主还是别知道比较好,严墨,送客!」
站在外头的严墨立即走了进来朝叶英说道:「叶少庄主和其他藏剑山庄的人,请。」态度上基本不算恭敬。
叶英看一眼严成澜最终只是温声劝告:「叶某不才还请严少主手下留情。」
严成澜一摆宽袖起身转过去背对着叶英,藏剑山庄的人一见到严成澜是这种藐视的无礼态度都想继续找他理论,可是叶英大吼一声:「还嫌不够丢脸吗?!」堂堂藏剑山庄竟然想合伙别的门派逼人退赛,说出去能听吗?!
当叶英带着藏剑山庄的人离开后,脸上戴着铁面具的人也将六卿宫的人围了起来。
「严少主,有话好说,咱们好好说。」现在换六卿宫的人紧张起来。
「晚了。」本少主没耐心也不想说,只想有人死!
严成澜话音一落,脸上戴铁面具人一涌而上手起刀落相当乾脆利落。
「都静些,弄那么大动静怕人不知道你们在杀人吗?」严墨站在一旁冷眼观看,只要有人想趁隙落跑他就会一脚将人给踹回去,嘴上还说着:「这边漏了一尾。」
几个隔间外,靳若鱼终于喝完药膳总觉得肚子很饱于是拉着顏梅在外头走走,散步消食。
整个客栈后院其实也就这么点大,不管靳若鱼怎么走就只是在绕圈圈,她一下子摘点桂花,一下子查看偷偷开花的芍药。
「花季不是还没到吗?怎么先开花了?」靳若鱼看着地上那几株芍药问。
「大约此处偏热吧!」顏梅抬手拉袖擦汗如此回答。
「嗯,近日这天气真的颇热,我夜里有好几回都给热醒了。」靳若鱼抬头看着晴朗无云的天际,「咦,顏梅,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靳若鱼总觉得好像有人的闷哼声在不远处。
靳若鱼四处张望,想循声找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这种声音来。
「⋯抓鱼吧!」顏梅站在一旁正摘着桂花解释着:「刚才顏竹说厨房中午想煮鱼,哪知道送鱼的粗心大意的,走到书房附近将一筐的鱼给弄倒了,现在那边大约还在手忙脚乱的抓鱼呢。
「⋯抓什么鱼?」靳若鱼好奇了,有什么鱼这么难抓。
「黄鱔。」
「⋯是很像那个的鱼?」靳若鱼用手比出蛇的举动问。
顏梅点头,眼儿也不眨回答:「姑娘要去看看吗?」那些人本身就像是毒蛇那样阴险狡诈,说是黄鱔还污辱了黄鱔呢!
「不必了,我不想看,中午也别拿给我吃。」她怕死了那种东西。
「煮好就不是那样了,其实厨子也说了,只要不是燉清汤姑娘也看不出来那是什么。」
靳若鱼还是摇头,你都说了今天要煮什么了,就算样子变了她也还是知道这是什么呀!
不一会儿,书房房门被人打开,有人开始打扫泼水。
「看来顏竹很有得吃了,那得跑了多少黄鱔才需要整个书房地板都清理啊。」靳若鱼手上摆弄着刚刚才摘下来的桂花如此说着。
「⋯是啊,顏竹本来就很能吃又吃不胖。」抱歉了姐妹,你这锅背定了!
书房里,严墨正在向严成澜说着最近各门派的动静,最后才总结:「根据属下的观察,这回的武林大会暗潮汹涌、风波不断,严府还得再加强防备才行。」
「是吗?」严成澜低着头眼瞼微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指一下下颇有规律的轻轻敲打桌案。
不一会儿,严墨只觉得自己体内的气血随着少主的敲打声开始翻腾,最后他快支撑不住时才开口:「请少主明示!」
严成澜停下敲桌案的举动,抬眸看着严墨淡淡问着:「严墨,你跟着本少主几年了?」
「自少主七岁起,已经有十四个年头了。」
「本少主是怎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别试着挑战本少主的底线,否则刚才那堆尸体中自会多加一个你!」
「属下明白!」严墨冷汗涔涔,看来少主的掌控更严实了,自己一点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给你一个机会重新说说。」严成澜隻手撑着下頷目光散漫的看着窗外。
「是。」严墨这一回不敢有任何隐瞒,详细说道:「严府内暗哨指出老家主自从听到少主灭了雪琴门后的身体一落千丈,似乎真的不行了。」
「哦?」严成澜看一眼严墨问道:「严景山当年为何会放弃雪琴门的门主,这一点给我仔细查清楚了。」
「是。」严墨见到少主没有其他吩咐了又接着说道:「另外属下查到,三皇子他们一行人拆伙了,三皇子被藏剑山庄的人接走,目前正往武林大会场地赶来,届时将不日会公布他的身分。五皇子听说被无极门门生哄骗到无极门暂居之地作客,至于八皇子还没有人掌握到他的下落。」
「香贵妃就是不罢手吗?」他能帮的都帮了,朝堂上的事严府不宜淌太多浑水,只要他的小姨能在京上站稳脚根,他严成澜就算替母亲完成心愿了。
当年母亲走得早很多事情来不及做,他的小姨就是其中之一,刚好他严成澜也急需朝廷势力做靠山,两造相谋之下才有现在的局面。
如今小姨丈官拜右相底下门生辈出,只要单左相不出手,小姨丈此生无虞。京里加上宫里的暗桩,其实已经足够小姨、严府判断朝中风向,此时结交皇子皇孙们实在不必要,反倒引人怀疑注意。
「香贵妃几次出手皆是鎩羽而归,想来近日应当会安份些。」那女人应该没蠢到会想要打草惊蛇吧!
「上回送去的人地位不是稳了吗?」严成澜看着远处冷冷说道:「让她把证据交给皇上去,该咋办老皇上应当心里有数。」
「遵命。」严墨拱手说道。
严成澜此时调转视线,唇角微勾吩咐着:「让这回的人放聪明些,本少主不喜欢有人自作主张、自作聪明,别以为被人吹捧跪久了,自己真是那飞上枝头的凤凰,本少主要想杀一隻鸡还不用亲自动手,而她却得把命给交代了。」
严墨领命的头更低垂了,他明白少主的意思,看来他自己这阵子也真有些过度膨胀,是该收收心了。
此时,严成澜看着严南传过来的讯息,而后淡淡的笑了,他抬头看向屋外,靳若鱼正垫着脚尖在採高枝上的桂花,她一袭兰衣就和自己今日穿着一样。
最后严成澜随手拿给严墨一张纸条说道:「下去准备准备,戏得做足了才好。」
严墨接过纸条只看一眼,眉头就紧皱起来,黄鱔宴?他上哪去找这么多黄鱔?!
「离中午不是还有一个多时辰,下去好好处理。」想到中午靳若鱼若是看见一桌都是黄鱔的菜餚的表情,严成澜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而靳若鱼却还不知道自己的午饭即将看到什么画面,还在和顏梅、顏菊间聊採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