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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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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祠堂、祭完祖先又过了一个年,那些个长辈又开始告辞回到自己岗位上,只有少数几位严家人被严成澜给挽留。

严成澜将挽留下来的人全都聚在一起,他们此刻正围坐在大厅内诉说着属于自己区域内的小道消息。

「近日东陆上出现一则消息,说是有个夜宫的门派会出来和原有的门派抢地盘,甚至大打出手袭击江湖人。」

「听说那个夜宫是新晋门派但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们的大本营。」

「听说这一回的武林大会夜宫宫主会亲自出席。」

「夜宫的宫主叫什么名字来着⋯?」

「夜千川!」

「是了,是这个名字,可是我记得不是还有个二宫主叫花问醉?」

「不管是夜千川还是花问醉这两人都需要加以防范。」

「那可不,至今夜千川还没遇过对手,那口气可狂了!」

「欸,那是没遇到咱们家主,否则他能这么嚣张?!」

耳边听着严家出门在外的子弟所带回来的消息,严成澜额际上青筋弹跳,听说、听说,什么都是听说就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非要让铁卫出马才能有可靠讯息,那严府养他们有何用处?!

严成澜深沉的双眸在瞥见屋外时突然增添些许韶华,只可惜那只是一剎那的目光流转,即便有人注意却也只是以为自己看错而已。

严成澜只是看见了靳若鱼站在屋外披着一件雪白貂毛披风,她惦着脚尖正欲摘採树上的梅花,只是她一个打滑差点摔倒,幸好一旁的顏梅赶紧伸手扶着。

一月的气候还是寒冷的,石子上容易结霜,到了近晌午霜要化不化时最滑了。故而顏梅就得时时刻刻提高警觉站在靳若鱼身旁,随时伸着手就怕夫人一个脚滑摔倒。

过年期间严墨也回严府匯交消息,故而此刻他也坐在屋里,当他看见了家主眸中那一闪即逝的流光时,他也转头看去,只是当他发现家主此刻的精神都放在一条鱼身上时,他略微撇嘴继续沉默,对于家主上回的警告他还记忆犹新。

京上的五皇子似乎魔征了,他的注意力没放在朝堂上反而一直注意严府中的一举一动。

华礼究竟想做什么?还是他想证明什么?

严墨支手撑着下頷思考着,这算大事吗?需要上报吗?

严成澜的目光从靳若鱼身上移回来后就停在严墨的身上,他淡淡开口:「最近京上似乎太安静。」

严墨听到京上两个字时立即回神,当他的视线对上严成澜时他内心有些微颤抖,似乎他心底在想什么都逃不过严成澜的眼。

严墨赶紧起身拱手说道:「最近五皇子殿下一直在搜罗年轻的女子与医术不错的大夫进入五皇子府邸。」

「哦?可有人出来过?」严成澜冰冷的双眸看着严墨冷然询问。

「有几人出来,属下找人旁敲侧击问过,她们都说五皇子不满意她们的长相,所以都没被入选。」严墨身上盗着冷汗一五一十的回答。

「找时间把那些人的长相都画出来给本座,有入选的和没入选的都要。还有那些大夫的资料也一应呈上。」严成澜瞇眼看着严墨嘱咐:「不可错漏一二。」

「是,属下明白。」严墨赶紧低头回答,他又感觉到一阵阵杀意,那是家主对自己办事不利的愤怒,这已经是第几回如此了?

对于这些严家子弟兵的处理事情方式,严成澜有些不悦,他冷冷开口:「本座等着武林大会上亲自会一会夜千川,至于其他的事你们就暂时别插手,免得打草惊蛇。」连一个夜千川的底细都打探不到,严府养他们何用?都滚回去自己的岗位待着别来碍事。

一干严府子弟兵皆站起身来回话。

「都散了。」严成澜宽袖一挥自己率先离开书房,其馀人等则等家主离开后才鱼贯离开。

严墨走在最后,他一边走一边梳理等等要着手的长相和大夫名册的事,顺耳听着其他严家子弟兵说话。

「家主这功夫可越来越高啊!刚他就一个眼神可把我吓得!」他这心脏到现在还在扑通扑通的强烈跳动。

「可不是吗?庵倒是佩服严东能待在家主身边,要换成庵,庵早落跑了!」

「欸,我倒是希望武林大会上我有机会能看见那个夜千川对上家主,我就想看看家主怎么修理那个夜千川!」

前头的人说着话突然其中一人转头看着严墨,开口问道:「我说老墨呀,你刚刚走神了?京上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没说。」

严墨看了那人一眼,冷冷反问:「五皇子搜罗女人怎么就算大事了?」那些个皇子龙孙的不都是贪欢喜色的吗?

「可除了女人还有大夫呀!这其中的关联让人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啊!」那人不甘示弱的提出疑点。

严墨瞪了那人一眼简单拋下一句:「就你意见多!」话落随即转身离开,他还得去製作那些女人的画像和大夫的资料呢,哪有空和这些人斗嘴间嗑牙。

「呿!这严墨仗着自己待在家主身边久,得用了,才这般目中无人,早晚有一日会有他苦头吃!」

「可不是吗?!」

「哎呀,都少说两句,回去整整行李该回去自己的冈位上了。」

「说得也是,出来好段时间了也不知道那帮兔崽子将我的店给搞成什么样子,没我回去镇压可不行!」

「走囉!走囉!明早和家主告别后就啟程。」

严南就站在一旁看着、听着眾人的话语,他的藏身术颇高随便一根柱子给他,他就能隐匿起自己的气息让人很难发现他的存在。

等等这些话都得一五一十转述给家主听。

严成澜揹着手来到后院梅花盛开处,靳若鱼还在摘採梅花,顾倾城打着呵欠坐在一旁凉亭里喝浓茶消睡意,他就不懂了这大冷天的不躲被窝跑出来摘梅花做什么?能更诗情画意些吗?都是些女人的把戏,他堂堂七尺之躯还得在此陪坐才让人更无语。

眼角瞥见严成澜朝这里走来,顾倾城也不想理会,反正正主儿来了,他这陪衬的可以闪人了,要不是府里还有好些严家长辈在,他可不用如此费劲儿的当陪客,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作法。

原本顾倾城是想离开的,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一件年初开春时严成澜就派人通知自己的顶顶重要的事儿;故而他起身站在凉亭里等着严成澜走过来。

顏梅手上的篮子已经盛满含苞待放的梅花,靳若鱼打算将这些梅花压乾做成书籤和花鈿。

「家主!」顾倾城娇柔造作的将双手靠在腰旁朝严成澜微微屈膝行礼,那嗓音更是让人说不出的嫵媚惑人。

原本朝靳若鱼方向走着的严成澜停下脚步,转头冷冷瞥了一眼顾倾城,语气隐含警告问道:「有事?」那眼神很明确的显示着:想死就儘管作!

顾倾城撇了撇嘴才恢復正常说话声音,问道:「就是想问问家主日前让人通知关于单帝师的事,我不知道他的喜好是什么,所以才想着要问您看看有何好的建议。」

严成澜眉宇微耸看着顾倾城,反问:「读书人喜爱什么你会不知道?」这人是真的懒惰成性了吧,连脑袋都懒得动。

顾倾城瞠着双眸瞪着严成澜,理直气壮开口:「读书人会喜欢的东西也很多呀,诗词歌赋、珍本画册,古玩艺品都是读书人会喜欢的啊!」这么多东西让自己怎么蒐集?

严成澜抬高下頷,俾倪着顾倾城冷冷说道:「你要这么说也对,要不要本座送你去京上,好让你可以当面问一问单帝师?」

欸⋯送他去京上?顾倾城嚥下一口口水,他摇头兼摇手迭声说着:「不不不,不用了,我再回去想想,总能想到好办法。」

笑话,千机门的大本营就在京上他这一去可就不復返了,在严府中虽说自己时常被人无情压榨工作,可严府给的工资高还附带伙食,况且他在严府中登高一呼少说也有百来人会回应,虽然都是那些无用的小妾,但他就是有优越感和成就感啊!

「很好,记住,严府不养无用之人。」严成澜说完再不理会顾倾城,他直接来到靳若鱼所处的梅树下。

顏梅挽着花篮朝严成澜行礼后便自动退后几步,让夫妻两人能好好说话。

靳若鱼随手将手上那朵梅花的花瓣一瓣瓣剥下,再一片片贴在自己的额头中间,贴好后仰着头让严成澜瞧,嘴上问着:「如何?好看吗?」

严成澜勾着唇点头:「好看。」不管花鈿贴的怎样歪斜,他的傻鱼儿都是最好看的。

靳若鱼伸手想拂去花瓣,严成澜抬手制止了,他说道:「就让它们贴着,鱼儿从哪儿知道花瓣可以这么用的?」

靳若鱼偏头想了一下,而后有些不负责任耸肩说着:「其实我也不知道,总好像有人跟我提过一嘴儿这些事,可我明明不记得有人跟我说过这些。」

话说得反覆也有些模糊,可严成澜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他懂也明白靳若鱼话里的意思,因为这些事曾经就是自己和她提过事儿。

紫竹林里说无聊也挺无聊的,故而傻鱼儿要是没事就会缠着自己,让自己和她说些人间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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