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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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述每到一地,都会给钟情买一大堆胭脂、首饰、华服和珍玩。他们偶尔会在一座城里停留一两天左右,裴述空闲时便带钟情去逛当地的聚宝阁,只要钟情稍微对某件东西表露出兴趣,他就会直接买下来。

钟情对此的感受只有毛骨悚然。这样给她流水似的花钱,他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她问他时,他道:“你喜欢,为夫就给你买下来,仅此而已。”

对裴述来说,他心中那点日益控制不住的爱意总是要有个发泄途径的。她说他不会爱人,他也想要证明自己。他给她买了那么多珍宝,这行为难道不能代表爱意吗。

这些话他都没有跟钟情说。不知怎的,以往对她毫无感觉时,他能演得非常温柔深情。可如今心中的感受到底不一样,他竟无法再轻易地将情意诉诸言语了。

大抵这便是世人常道的,情爱中的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吧。裴述心中喟叹。

钟情并不知道他心中这些愁肠百转,也不知道他都快自诩情种了,她只是在认真地苦恼着,苦恼他给她买的东西越来越多,她和冰燃那辆马车快塞不下了。

沧州一家客栈里,冰燃正在给钟情梳头,缓声道:“跟他说一声吧,看能不能再搞来辆马车装那些东西。”

“你说得对,我们离开沧州之前我跟他说一声。”钟情对着铜镜细细端详自己的额头,问冰燃,“你看我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早就好了,”冰燃道,“毕竟都过去十几天了。没有留疤,看不出任何痕迹。”

钟情心情有些复杂。当时一头往小绿手里那根簪子撞去时,她已经做好了毁容的准备。她当然不是不在意容貌,可是在那样的处境下,她迫切地需要两个婢女“犯下”严重的错,从而让李叁郎把她们换走。没想到如今没有留疤,她的脸依然完美。

冰燃给她梳好了头发,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叹一声,“唉,真不想面对他。”

冰燃知道他们这对所谓夫妻的感情并不好,或者说钟情心里单方面不喜欢他。面对钟情的抱怨,冰燃并没有吭声,沉默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钟情也不指望她回应自己什么。这十几天相处下来,她感觉到冰燃虽然看起来温柔,但其实是个比较冷漠的人。她对自己的态度不算差,甚至堪称友善,但她并不怎么喜欢跟自己聊天,并且行事总是按主仆那套来,始终跟她有些疏离。虽然一开始想和她做好朋友,但几次碰壁之后,钟情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钟情伸了个懒腰,下楼找狗男人吃早饭。

他们睡觉的这一层是叁层,裴述在二层的雅间等她。她施施然推开门,出现在他眼前,像只花蝴蝶一样。裴述笑着拥她入怀,低头吻她。

“我头上的伤全好了,一点疤都没留,你看。”钟情仰起头对他笑。

“不错。”裴述端详了片刻,感到很满意,“不枉为夫花费大价钱搞来的生肌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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