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自酒楼跟李奎分开后,季然和陆臻又在街上逛了逛,这次季然却是目标明确的找了一家丧葬铺子。买了些香烛,便挑了一张大的红纸,让店家比着陆臻的大致身高裁剪一身大红纸衣。
这要求一出,店家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这纸衣哪能真比着人体身高来做的,而且,一般都是用青蓝二纸,还从未有用大红纸的,这位公子,你这……”
“让你做你就做,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又不是不给你钱。”季然被店家的态度弄的郁闷,不等对方说完,当即便语气不好的给打断了。
店家听了,果然不再废话,拿起剪刀便开始铺开红纸忙活开来。管它合理不合理,有钱不赚王八蛋。
陆臻在一边也看的纳闷儿,忍不住问季然,“你这是要作何?给我弄衣裳?”
季然点点头,既然是一家人,当然不能只自己和孩子穿红戴新,陆臻也少不了,这样才足够喜庆嘛。
陆臻却是嘴角抽了抽,“你知道穿红衣的都是什么鬼吗?”
季然转头看向陆臻,眨了眨眼。
“没错。”陆臻挑眉,“红衣厉鬼。”
季然:“……”
就算被告知穿红衣的是厉鬼,季然还是没打消念头,坚持给陆臻剪了一身大红纸衣。厉鬼什么的,他觉得,跟颜色无关,陆臻不是厉鬼,不可能穿身红就质变了,嗯,应该就是这样。
这么想着,季然也不管陆臻了,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深觉自己想的有理。等最后店家完工,他还特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压到了自己和孩子的一盒新衣下面,这才付完钱走出铺子,打道回府。
目送着季然的背影,店家摇了摇头,连呼三声怪人,却是没有多说,叹了口气就回去柜台,数着刚收的影子傻乐。今天难得挣上这么一大笔,可不多亏这慷慨怪人么?
从丧葬铺出来,陆臻几次看向季然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吞吞吐吐作甚?”季然无语的瞅了他两眼,便又转头继续玩儿小孩儿肉嘟嘟的小手丫了。
“咱们现在也不缺钱,这进进出出的甚不方便,你怎么就没想过去车马行买辆马车代步呢?”这事儿陆臻其实老早就想过了,只是大雪封天很少出行,便一时给忘了。
季然逗乐孩子的动作顿了顿,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也没那必要吧,咱们常走动的也就村子到镇上,出远门雇车也一样,那么点路走动当是锻炼身体,就不花那冤枉钱了。”
其实季然觉得,虽然现在经济条件不错,但现在正值发展阶段,想要发展的更好,就需要不断投资,那钱看着多,扔进去就给水花似的,都溅不起多大的波浪。再说,他还得留着钱找还阳石呢,那玩意儿连个可供参照的范本都没有,可谓是两眼抹黑盲目寻找,找起来就跟无底洞似的,最是烧钱。
哎!
在外人看来他季然富得流油,其实还是个穷酸啊,表面光的痛谁能懂?
季然正心里叹气的想着,就被陆臻抬手摸了摸头,不禁一愣,纳闷儿的转头看向陆臻。
“是因为我吗?”陆臻深邃黢黑的眼眸仿似有着洞穿一切的力量,“是因为给我找还阳石的事给你压力了?”
季然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陆臻盖在他头顶的手就滑到了他后脖颈,捏了捏。这动作弄的季然一激灵,当即就忘了是要说什么了。
“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委屈自己,还阳石的事情不是省吃俭用几顿就能省出来的,这东西罕见,非一朝一夕能够找到,咱们不用急,慢慢来,再说,这种事也得看天意,强求不得。”陆臻叹了口气,手顺着季然后脖颈到肩臂,一点点下滑,最后握住他的手,手指交叉紧握,十指紧扣,“季哥儿,我迫切还阳是因为你,想要以人的身份陪着你携手一生,可若因此让你缩紧开支艰难度日,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吗?那我还不如就做只鬼,慢慢修习鬼道一样可以得道大成。”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这日子不是过的挺好么?哪有你说的那么抠唆?”季然被说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是真没觉得自己怎么节俭了,不过是一些不必要的开支当减则减罢了,马车这种,本来也没多大用处,他不会驾车,买了还得请车夫,何必呢,临时雇用其实也挺方便的,只是没想到一句话引出陆臻这么多肺腑之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季然笑了笑,见小孩儿看着一边挑货郎手里的拨浪鼓不转眼,正想着去买一个,结果转身就见陆长远站在那,两人同时转身,四目相对打了个照面。
第70章 人命关天
距离上次小树林之后,季然已经许久没再与陆家人打过交道,这乍然一见,还给愣了一下。心里道了一声晦气,季然便转身欲走。
“等一下。”
结果刚转身,就被陆长远给叫住了。
季然当然是不可能真停下来的,他不欲与其纠缠,非但没停下,反而走的更快了。
陆长远见状,竟然追上了他,直接跑到他身前,伸胳膊就是一拦。
不得已,季然这才停住脚步,挑眉看着对方。
“大……季哥何故见了我就跑?”陆长远嫂字舌尖一绕,想起季然早就被他们家休了,便生硬的改了口。
“跑?呵,这年头腿长也是罪过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跑了?”季然似笑非笑,“再说,咱们两家什么交情?我只是懒得搭理你而已,好不容易撇干净,我可不想无故再惹一身腥。”
陆长远脸色变了数变,却是将目光落在季平安脸上,叹了一声道,“一晃,这孩子竟是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大么,特么都马上半岁了。而且这小孩儿聪明,三个月大点就能听从指令学动作,现在更是,爱跟人傻乐不说,一乐呵就兴奋得拍巴掌,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机灵劲儿,是个早慧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陆长远怎么就突然盯上了孩子。
几乎是本能的,季然戒备抱着孩子后退一步,把孩子的脸摁进了怀里,目光冷锐的看着陆长远。
“季哥别这么紧张嘛。”陆长远目光总算从小孩儿身上挪到了季然脸上,“就算不是亲戚,那还是同村邻居呢,难得遇上,打声招呼亦不为过吧,季哥如此紧张,倒衬得我不怀好意似的。”
季然却是眼珠一转,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接了一句,“陶公子近来可好?”
“你……”陆长远淡笑的脸色骤然一变,瞬间苍白了几分,嘴唇抖了抖才问,“你怎么知道?”完了忽然意识到说漏嘴,当即眼眸一眯。
“呵呵。”季然却没深说,意味深长的一声呵呵,抱着孩子绕开陆长远就走人。
这么一来,陆长远倒是没再继续追上去纠缠,就是看着季然背影的目光晦暗不明,而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早已紧攥成拳。
一样,季然也因为遇到陆长远心情不爽,总有种日子又将被搅风搅雨的烦躁感。
陆臻握住我的手,冰凉的触感冻我个激灵的同时,也让我浮躁的心渐渐恢复了冷静。
“有陶沅这个掣肘,他掀不起风浪来,私藏通缉要犯,那可是大罪。”陆臻道,“不过,就怕狗急跳墙,陆长远向来讲究文人风骨,挺会装的,现在浑身却萦绕着一股阴郁之气,阴郁过之不及,大盛即是死气。”
“你是说?”季然闻言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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