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秦铭是……」大家都是聪明人,浸染在权力场多年的萧青宇思绪转的飞快,一道清晰的猜测划过脑海-秦铭之死,会不会与秦涯有关?
「你猜得不错,秦涯确实参与了秦铭之死的谋划,是他将秦铭前往边境的消息告诉我,为了挑起两国争端,我亲手杀了秦铭。当年是秦铭为了皇位、家族荣耀劝秦潞牺牲我来保全你,如此冷血无情之人,我杀之又如何?」
「秦涯……怎么可能!为什么?难道是想替你夺走皇位?他能得到什么好处?」萧青宇愣愣地看着萧言,脑海划过秦铭死讯传至虹都时,秦涯展现的悲痛,十分不可置信。
「呵呵……」萧言忍不住自嘲笑了,就连萧青宇听完都能想到秦涯帮自己是为了夺得自身好处,只有又傻又笨的自己信了他那一席话。
秦涯总告诉自己,在他心里,皇位是属于萧言的,谁也不该夺去。
可昨夜种种揭示出,秦涯所做的一切皆与萧言无关,与亲情无涉,有的,只是不知从多少年前开始酝酿的狼子野心!
秦涯要的,不只是秦铭、萧青宇的命,还有萧言的命。他要的不是位极人臣,而是君临天下!
只要云国皇子血脉断绝,秦涯手握眾兵,如欲掌握朝政,谁敢言不?
「他想要的,是取而代之,云国从此不再姓萧。」萧言语气平静,一字一句道出自己耗费近二十年的时间才觉悟出的真相,隐隐有所猜测的萧青宇听见猜想被毫不拖泥带水地道出,心中止不住地震撼。
「那你呢?萧家的天下,你便放任秦铭如此取而代之?即便秦涯手握重兵,萧家之人难道会就此善罢甘休?此后战火又起,百姓罹难,你有何面目……」说到激动处,萧青宇忽地哑了声音,再说不下去,只因发觉自己的质问如此的荒谬而不带杀伤力。
萧言根本不必对萧家列祖列宗负责,萧家的天下,他从来不曾享受到一分一毫。
见萧青宇息了声音,心有灵犀地,萧言猜到他的所思所想,散漫一笑,将匕首在指尖熟练地转了几圈,杀意若有似无地开口:「你想的没错,萧家天下与我何干?云国百姓又与我何干?我要的,只有你的命。」
「……」萧青宇默然无语,眼前之人漫不经心的笑意中藏着的只有彻骨的冷然和恨意。
-他确实毫不在乎。
「这些年,云国在你的治理下,可以说是国富民安,朝廷表面上分作太后党和保皇党,可实际上只是你的制衡手段,秦潞根本无意与你为敌,更无意控制你。」忽地,萧言十分突兀地转移话题,似是感慨,又似是嘲讽,一时,萧青宇一方面没什么把握对方说此话的目的,一方面也意外于身在云国朝局之外的萧言将许多臣子都参不透的事情轻描淡写地道出,愣愣地盯着他。
「或许,你确实有做皇帝的天分。」萧言意味不明地继续说着,似乎只是间聊,听得萧青宇一头雾水。
「虽然不是为了萧家,更不是为了云国,可秦涯想杀我,杀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不打算这样放过他。」萧言冷哼一声,原本在指尖把玩的匕首转了转,最终收回至袖中,萧青宇顿时矇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萧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淡淡道:「好好作为太子殿下的副将养伤吧,连易容都不必倒也省事……过几日,我先送秦涯一份大礼,届时再杀你也不迟。」
丢下这句话后,萧言戴回易容面具,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营帐,背影落在怔愣的萧青宇眼中,从来将他人性命把玩在手心的一代少年天子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性命握在他人手中的滋味,一时心情复杂难言,五味杂陈。
萧言一走,帐内的柜子被藏身之人推开,萧青宇面色一变,懊恼不已-糟糕!忘了还有这个人!
不过出乎萧青宇预料的,少女这次再没有拿出匕首威胁自己,只是坐到自己身边问:「双生断命蛊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萧青宇愣了愣,察觉到对方这次没有杀意,忍不住反问:「你问这个坐什么?」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少女脸色说变就变,目露兇光又拿出袖中的匕首,威胁地靠近,令萧青宇背脊冒出冷汗,连忙娓娓道来:「双生断命蛊是天下奇毒之一,出自……」
将自己所知的双生断命蛊和盘托出后,少女似懂非懂,重复确认道:「所以你和他都中了这个毒,只要你一死,他就没事了?」
萧青宇被任妍希的话一噎,只觉话音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忍不住更正:「也可以说,只要他死了,我也就没事了。」
任妍希无可无不可地恩了一声,上下打量萧青宇一眼,站起身丢下一句似曾相识的话出帐:「好好养伤吧。」
少女的背影落在萧青宇眼中,只觉意义不明又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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