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刚才自己还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现在眼前的景象让梧音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南宫逸遥正在和古倾川合力把晕过去的黑衣人抬到路边。
她探了探其中一人的气息,冷冷一笑。刚才一阵混乱之中,古倾川把她拖进车内,衬着外头的打斗声,解答了她一半的疑问。她在策马逃命的途中,南宫逸遥才从马车座位底下爬出来,要古倾川配合演出一场抢人大戏。
「将军究竟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梧音问向一副完成了什么大事得意洋洋走回来的南宫逸遥,有些无言地看着地上的黑衣人被排成一个「美」字,不太懂,也不想懂,那绝对是他的点子。
「这种时候是要说一声谢谢,而不是质问我为什么跟着你们。」南宫逸遥轻抚马儿的侧脸,为方才踩在牠背上的事情道歉。「我可不只救了你一次。」
的确,在造船坊时,也是他救的她,更是他第一次救她。
那日他吊儿啷噹地在宴会厅找到了宇文涟,说的不只是他在园子里看见梧音和阿陌偷听辰亲王跟人说话,还有他来到凌瀟的真正任务——调查梧音的真实身份,如果她真的是弘月公主,就要随时保护她。而宇文涟直接证实了她的身份,同时命令他立时执行任务,所以他才会出现在造船坊。
自那日之后,不管梧音在府内还是府外,他都一定在某处守着,或是以某种形式从她身边出现,例如抢夺她给宇文涟的诗,还有在马场的巧遇。
至于那封襄王的亲笔信,不过是个幌子。
这些,宇文涟不曾向梧音提起,南宫逸遥更不会告诉她。
谁也不会知道,很久很久以后,当梧音得知了一切真相,有多后悔莫及。
云散了,月儿高掛在空中,夜幕像披上了一层洒了金粉的薄纱,一行人啟程返回寧王府。古倾川累倒在车厢里打着呼嚕,梧音掀开车帘出来,接过南宫逸遥手中的韁绳。
「谢谢你。」她道。「总觉得你并没有我想像中那么讨人厌。」
南宫逸遥轻笑了起来。「没想到你道谢的方式挺异于常人的。」
「正好适合你。」梧音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