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人,尚须系铃人。
「我以为魘毒早已消声匿跡,毕竟师父早已明令禁止所有人製造这种药,只剩下些许记载早年战争的书册还留下一些蛛丝马跡……」古倾川递给梧音一条乾净的帕子,让她擦去涔涔汗水,她做了一下午紧急救治,又让蔚彤喝下解毒汤,看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没想到你那么快就能联想到那儿去,还以为你们这一辈的都不知道『魘』的臭名了。」
「幸好她刚喝没多久,毒尚未深入体内,她这条命算是救回来了,可是没有解药,我们能做的依然有限。」梧音退到桌边去,猛喝几杯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又急急起身。「我出去一趟。师叔,蔚彤就拜託你了,今晚是关键。」
「知道了,这儿我看着。」他将装有残毒的瓶子封好,交给梧音。
梧音接过瓶子,刚走到门前,突然停了下来。「师叔。」
「又咋了?」
她踌躇一阵,道:「如果真没有解药,您那本《万毒纲目》能借我看吗?」
耳边传来一声长叹,叹息里藏着斑驳的岁月,可惜她太年幼,没能听懂。她也不急这一时,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到大门时,宇文涟已经在那儿了,身边没有半个人,就连阿陌也不在。她上前去,自然而然地握住轮椅的把手,不知不觉,推着他已然成了习惯。
「还好吗?」宇文涟问。
「暂时救回来了,就差找到解药,不然我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他又问了一次:「『你』还好吗?」
梧音这才反应过来,浅浅的酒窝在颊边漩开,轻轻「嗯」了一声,说起赴约的事情:「怎么没见你把阿陌带在身边?」
夕阳拉长了两人的身影,他们踩着影子往前漫步,像极了一对新婚的小夫妻要到餐馆吃饭,引起路人艳羡的目光,可只有他们心里知道,他们赴的是一场危机四伏的鸿门宴,再万全的准备也怕个万一。
「放心,他在。」宇文涟低头看着那道东张西望的影子,忍不住想开个玩笑:「就算他不在,你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