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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29 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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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大大咧咧、直来直往,看似洒脱的如飞,实际上也为一个情字所困。『亲情』就是她的罩门,有心人正好利用这一点操控她为了『某些条件』去做违心之事。」宇文涟感叹道。

「依你的意思,有心人就是这个宓儿,她很有可能在舞如飞入宫时锁定目标,刻意接近她,加以利用?」南宫逸遥想起冬至那日的无字碑,还有舞如飞悲伤的神情,恍然明白,那是她亲人的墓,她没有在碑上刻字,恐怕除了无能为力,还有其它隐情。「你可知舞如飞的家人如何死的?」

「大约三年前,全在一场怪病中去世,当时如飞刚入宫没多久。」宇文涟答道。「不过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家人过世的事情,倒是说了很多要拿钱给家里、要供弟弟念书这种谎话。我想着是她的伤心事,就没拆穿她。」

「怪病?怎样的怪病?」不知为何,梧音觉得这是个很大的疑点。

关于怪病,宇文涟不太清楚,只道那时他尚未封王南下,对于凌瀟发生的事情知道的有限。可是在这件事上还有诸多疑点。为什么偏偏是舞如飞的家人得到怪病?偏偏是舞如飞与宓儿交好?偏偏是舞如飞被送到宇文涟身边?偏偏是舞如飞照顾裴越老伯?要说巧合,也太巧了!

皇上想暗杀梧音,跟毒害裴越并无关联,裴越更与他们兄弟间的争斗或两国纷争毫无瓜葛。倘若早在舞如飞之前,宓儿就曾用相同的法子毒害裴越,那么之后的一切必定经过縝密的安排,换句话说,宓儿是这齣借刀杀人的真兇,杀的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藉着舞如飞的手?

三人思来想去,认为癥结仍在这位「宓儿」身上,而她的事还得问舞如飞。

当梧音端着汤药进房时,舞如飞早就醒了,只见她呆若木鸡直盯着天花板瞧,目光空洞,平时活泼聒噪的人,如今静若死水、无动于衷。

「如飞,起来吃药了。」梧音坐在床沿扶她起来,她也没有挣扎,视线缓缓移到梧音身上,喝完汤药也没有别开,静静地看她收拾。

许久,她才开口,近乎无助:「……我害死了伯父。」

闻言,梧音抬起眼帘,张开双臂将她抱住,一下一下轻拍背后,像在安抚孩子那样,在她耳边柔声:「不是的,不是你,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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