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音一颗心越沉越深,直觉告诉自己,这位宓妃就是裴宓。
她想起方才神情恍惚的舞如飞,再想起裴越老伯,一股恼火窜了上来,一拳砸在桌子上,吓了小宫女好大一跳。
「医女姊姊!怎、怎么了?」
「喔!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到一些糟心的事。」梧音回过神来,朝她一笑。「好了吗?我这就开始写方子。」
宓妃回到殿内,让掌事宫女拿了镜子一个劲儿地看脸上的痘子,有些心烦气躁:「玉菡,帮本宫看看,这儿是否消了些⋯⋯」
掌事宫女上前瞧了瞧,道:「娘娘,是消了些。」
天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自己倒是面无表情地又说了些娘娘天生丽质之类的废话,总算把宓妃哄得顺心些。
「哼,一群没用的庸医,都不比一个小医女要来得高明,真该跟皇上说说,这些老人都可以送出宫了!」宓妃斜倚在榻上,不断抱怨。
玉菡静静听着,没有答话。
「对了,刚刚听见你在外面骂人,那小宫女怎么回事?」想起那个跟在御医身后落荒而逃的背影,那熟悉感让宓妃不自觉留心了起来。
「来更换扫具的,手脚不利索给弄翻了一地,奴婢就是看不下去,所以多说了几句,」玉菡收了镜子,道:「还是娘娘仁慈,就这么放过她了。」
宓妃笑得一脸理所当然:「做人啊,有时候不需要计较太多,知道吗?」
写完方子刚走到殿外的梧音听见这句话,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跟着小宫女走到宓妃面前,恭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