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他太了解这个人了,柴骏要做的事几乎没有不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忧心忡忡。如果柴骏是真心倒也罢了,倘若不是,小画会很受伤。
因为那个人要得到的,从未试过失手。燕谨也从未如眼下这样害怕,从听到他主动求娶开始,就知道自己害怕的不仅仅是他在利用小画。
听到这话,沈画的确有些吃惊,却异常镇定,强迫自己没露出分毫惊讶的表情。其实这铜矿一说,她也是今日方从燕谨口中得知,无论是燕帝或是老爹均未向她透露过一句。难怪燕帝不肯明旨赐婚,难怪要她替他监视柴氏,只怕这消息没几个人知道,尤其是严氏中人。
燕帝要的就是一点点地削去严氏在朝中的势力,等时机成熟方才昭告天下--严氏早已有了谋逆之心。
这是在为铲除严氏争取时间。
而另一方面,柴骏暗查这件案子,无疑也或许存有不轨之心。无论是想扳倒严氏,还是对燕帝不利,都不得不防。
但毕竟与柴骏之间的关系,沈画心知肚明。眼下只不过是为了利益需要、皇命难违,她才不得已想方设法靠近他而已,委实谈不上什么感情。
沈画隧又看向燕谨,他既是严皇后的亲生儿子,为何知道内丨幕却不提醒母后?头一回,对眼前这人有了几分忌惮。
燕谨丝毫没有察觉沈画看向他的目光略略有些冰凉,长叹一声,落寞道:“这话由我口中说出,你定是不信的。或许还当了我是故意中伤于他。当年太学之中,他便不与我多话,无论我如何与他相处,他都不爱搭理,但我却很了解他。自幼他便是个心思深远缜密之人。你与他在一处,还需多加提防。”
按从前的认知,燕谨从来不是一个背地里说别人不是的人,沈画却不排除他因嫉妒,才讲这番话。毕竟人妒忌上来,许多从前不屑做的事,都会去做。更何况眼下她甚至有些怀疑他当初接近她的目的。
再说她与柴骏相处不多,却明白他对着不熟悉或者不愿搭理的人的确不爱说话。性子使然,当初未必就是针对燕谨。但柴骏心思深沉缜密,沈画也知道。
因此感激状笑了笑,“多谢殿下今日提醒。臣女必当谨记。至于我与他如何,与殿下实在没有多大关系,既然殿下也担心自己枉做小人,往后还是不要找我说这些为好。臣女告辞。”
他的存在是柴骏心中的一根刺,随时会阻碍她的计划,她必须狠心绝情。
行过礼,沈画绕过燕谨身侧,将将走了两步,他忽然问:“一年前你为何这般决绝?我知道,你并非如你信中所言,也不是狠心无情之人。否则今日你不会怜惜我五弟。”
他果真是用弟弟试她。
沈画背对他想了想,若他依旧带着这份疑惑,定然不甘心放下那段过往,的确是她欠他一个解释,于是开成不公道:“因为你是太子,将来必定三宫六院,妃嫔如云。即便对我真心,也必须要做到雨露均沾,才算明君。臣女从来是个心胸狭窄又十分善妒的人,做不到如此大量,与人共享一夫。以免将来长长久久伤心,或是被逼变成你不喜欢的那类女子,失了恩宠,不若就此与殿下斩断情丝更痛快。殿下,彼此珍重,好聚好散。”
“可他呢?你就能保他将来不会纳妾?怎么说他也是柴氏的嫡长,要为柴氏开枝散叶。与我又有什么区别?”燕谨不甘心。
这点,沈画没有一丝担忧,反而生出一份释然,轻松地笑了笑:“或者我尚未钟情于他。将来也不会让自己泥足深陷。”
这样便不会再次伤心。
正因为当初爱了,因此在得知燕谨太子身份之时才会伤心难过,忍着剜心般的心痛与他分道扬镳。只有不爱,才会无心,无心又哪来悲伤可言。这些话,沈画不想说,也不能说得太过明白。就让他误会她无情好了!
可心细如燕谨,又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含义。背对着沈画,他忽然有些暗喜。那日听说她与柴骏一起前往东川,他心痛不已,还以为此生与她真的失之交臂。原来她尚未动情?难道她和他一样,其实也放不下彼此的过去?
对!她本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还有半年,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要他放下,真的很难。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这辈子若没有她,他仿佛一无所获。
不等燕谨出声,沈画径直朝小翠那方走去,见到与她站在一处的五殿下燕图很是佩服地摇摇头。这小子能将她骗来与他二哥一见,也算是个人才。小小年纪演技倒是不错,看来将来前途无量。
燕图见沈画这么看他,没有一丝愧疚,眨巴着纯然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姐姐,你是太子哥哥的朋友,便也是我燕图的朋友。你回去时可要小心些。我方才见到林子里有两拨人,正在往我们这处望。我见你与太子哥哥在说事便没打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