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 / 2)
因是未到吃晚饭的时候,即便午饭未食,也得等着。傅怀在路上吃了坚果和肉脯,倒是不饿,傅青峰可是有些饿了。
傅怀端坐正堂,傅青峰侍立他身侧,傅家孙儿一辈的龙玉、龙城、龙晴、龙羽、龙夜、龙裳和龙策,再往后还有云冲和云灵,一堆漂亮娃子,一起对傅怀三拜行礼。
傅怀和声命起,龙策再单独给爷爷行三拜九叩的大礼。龙策面红齿白,恭恭敬敬地,行过礼,额头上又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龙策疗过伤,脸上和手上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只是伏地行礼时,双手手掌要完全撑地,虽是轻轻碰触,却要反复按来叩去,亦让龙策痛出一身冷汗。
傅怀仔细打量龙策,果真是和玉翎容貌酷似,又或者是因为特别好看的孩子都长得差不多吧。傅怀觉得若是再过个三五年,许就长得像龙星了。
傅龙夜和傅龙裳也看龙策,龙裳低声在龙夜耳边耳语道:“哥不是说三叔对策儿弟弟下狠手,如何没有伤痕呢?”
龙策脸通红,不敢吭声。
傅怀不由蹙眉,傅青峰瞪龙夜,龙夜不看他,还和龙裳嘀咕:“说得可是呢,那动静我听像打手和掌嘴,难不成是……”
傅青峰瞪傅龙城,你看看,龙夜、龙裳都让你惯成啥样了。爷爷跟前,还各种嘀咕呢。
“傅龙夜!”傅龙城轻喝:“爷爷跟前,不得放肆。”傅龙夜和龙裳立刻往后缩脚,不吭声了。
傅龙城再向上告罪道:“龙夜、龙裳堂上无状,都是龙城管教不严,请爷爷和三叔恕过。”
傅怀轻咳一声:“峰儿、玉儿和龙城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吧。”
“是。”众人应命告退,傅龙夜停下脚步道:“爷爷要说什么可要快一些,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呢?”
“爷爷知道了。”傅怀笑呵呵地答。
喜欢的孙子都退出去了,傅怀的脸色冷了:“还敢都挺着腰杆在我跟前站着……”
傅青峰、傅龙玉和傅龙城都是应声跪落:“儿子知错。”“孙儿知错。”
“龙城去请家法过来。”傅青峰轻喝。
“是。”龙城应了一声,膝行后退一步,才站起来,转过屏风,去侧面的书房取家法。
柔韧的嘉兴藤条,长短适中,手柄舒适。傅龙城奉到堂上,到了爷爷身侧,又跪下去。
傅怀已经端坐了,伸手拿过藤条,先点傅青峰:“行啊,天下那么多女子你不娶,专门招惹和傅家规法不容的,你是非活活气死老子不可吗?”
意料之中。别以为是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板子没挨过,就不算完。傅青峰恭声应错:“是儿子之错,请爹重责。”
傅怀站起来,抡了藤条,劈头盖脸地往傅青峰身上抽,“啪啪啪啪”地,跟爆豆子似的。
傅青峰咬着唇忍,一动不敢动。练武的人身体好,傅怀虽是年纪大,手劲可不小。尤其是打儿子,特别有长劲。
傅龙晴和傅龙羽虽是有些担心三叔和两位大哥,却也并不敢贸然前去打断爷爷刑责,两人只能等在偏厅。
云冲和云灵则去帮铁翼、铁凝等安排晚饭。铁斩给龙晴、龙羽奉茶上来,就站在一侧愁眉苦脸,为他的大少爷傅龙城担忧。
只有龙夜、龙裳心大,虽也有些担忧三叔和哥哥们,却另有更感兴趣的事情。两人一退出来,就将龙策拉到偏厅最远的角落里坐下,让龙策仔细讲讲傅家弟子在草原与血族对战之事。“一定要细讲,各种细节不可略过!”傅龙夜吩咐龙策。
龙夜和龙裳简直好奇疯了,他们一路催着爷爷快些赶到汉中,就是想早些见到哥哥们,细问这血族之事。龙策就应命,给龙夜、龙裳细细讲述了与血族之战的经过。
龙夜和龙裳随着龙策的讲述各样激动、扼腕、感动、愤怒、紧张、感慨,以及恍然大悟等等,情绪脉络清晰,与龙策的讲述严实合缝。
“我和龙裳知道得晚,否则就是拼着挨上一顿大哥的板子,也一定过去帮你们的忙。”龙夜和龙裳各种后悔、惋惜的。
“策儿弟弟是在哪儿出生的?幼时与谁交好?在结界里又是怎么生活的呢?”龙夜和龙裳也非常好奇这个。龙策只好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生平,主要是在结界里的生活,比如日常耕作、学习以及练武等事项。
龙夜和龙裳又是羡慕不已,哇,一个人无忧无虑地,没有哥哥们欺压,没有板子飞舞,平和、宁静地就长大了。
龙策却是羡慕龙夜和龙裳,似两位哥哥这般,说说笑笑地,有人呵护有人疼,在哥哥们身边长大才是幸福的,哪怕被哥哥们偶尔拍一顿板子也是好的。
“那哪是偶尔。”傅龙夜略提高了声音,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瞄三哥和四哥那边,才低声对龙策道:“日后你回来了就知道了,咱们家里的规矩大着呢,稍有不慎,唉……”
龙裳也点头:“可不是,唉……”
龙策想起这段时日来所见所闻,不由也点头道:“两位哥哥说得也是,唉……”
“咱们当孙子、当弟弟的,板子总是要多挨一些的。”龙夜总结道。龙裳和龙策就都点头。
“对了,你在篷车上明明是被三叔打了的啊?怎么会无伤?”龙夜又想起此事,龙裳也伸手去握龙策的手,想展平来,仔细看他的手心,却是痛得龙策“嘶”了一声,龙裳连忙放手。
龙策的脸又红了,一边自己展了手心给龙夜、龙裳看,一边告诉两人,自己确实是在来的路上在篷车里被爹打过了。
“爹又命我疗伤了,我的灵力虽可疗皮肉、筋骨之伤,却不能免痛的。”龙策不无沮丧地道。
龙夜和龙裳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傅怀没p龙策,傅青峰p。
第202章 番外 乖乖听话(五)
“看不出伤痕, 却依旧痛……”傅龙夜和傅龙裳仔细看着龙策莹白纤长的手指, 粉里痛红的掌心, 再看看傅龙策白白嫩嫩的脸庞,不由面面相觑。
“这下惨了。”龙夜实心实意地叹气:“我觉得策儿弟弟这法术,还是快些忘了的好, 否则日后这家里的板子再抡下来, 可是没数没顿了。”
龙裳深以为是, 让龙策想想办法,一定忘掉。龙策只能苦笑, 别说这天赋是与生俱来,无法忘记,就是能忘也不敢忘, 自己要是真敢忘记, 下次爹爹命用, 敢说“忘了”?
“要不策儿弟弟一会儿也替三叔疗伤吧,让三叔也切实体会一下这种没有伤痕痛楚依旧、又无法言说的苦恼?”龙夜建议。
龙裳立时道“好”, 龙策却道:“爹若不曾吩咐, 我怎敢擅自为爹疗伤?”
龙夜和龙裳对望一眼,龙夜嘿嘿笑道:“我们自然是不能盼着爷爷打重了三叔,不得不用策儿弟弟疗伤……”
傅龙晴和傅龙羽虽是在坐在另一侧喝茶, 龙夜、龙裳和龙策的对话却也是听得七七八八,倒是未曾拦着,不过龙夜却实在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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