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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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屹继续说:“刘雨洁已经被送到附一院icu了,她应该是知道一些关键信息,我刚已经让小周守在那了,只要刘雨洁情况好转,小周就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江成屹没再说话。

陆嫣默默看着他,还是开口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到底跟案子有没有关系,但因为牵扯到我同事汪倩倩,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昨晚上晚班的时候,我听另两名同事说,汪倩倩生前登陆过一个网站——塔罗牌之类的卜卦网站,用户只要在网站上输入自己的详细资料,就可以抽牌,据说有一副牌被抽到的几率极小,但一旦抽到就可以许愿,听上去非常荒诞,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汪倩倩似乎很相信这个说法。”

江成屹依然不吭声,但陆嫣知道他在听,便继续说:“这个网站好像是汪倩倩b市的一位同学告诉她的,她同学应该也是医护人员,我总觉得,汪倩倩之所以相信网站的那套鬼话,跟她b市的这位同学有很大关系。”

江成屹目光微动,拿过手机,打电话给小周。

接通后,他说道:“小周,你查一下b市那个被勒毙后抛尸的案子,对,跟汪倩倩和丁婧的案子细节很像,遇害者职业也是护士,你看看这人是哪个学校毕业的,跟汪倩倩是不是同学。”

陆嫣暗吃一惊。

一分钟后,小周打了过来,江成屹听完对方的话,说了一句:“知道了。明天到局里以后,查一下汪倩倩的电脑里近一年以来的搜索痕迹。”

陆嫣的心猛的提了起来,屏住呼吸问:“那个b市遇害的人是……汪倩倩的同学么。”

江成屹没点头,但也不像否认的态度。

陆嫣脑中仿佛炸开一般,一片空白,过了许久,仍有些发懵:怎么会?汪倩倩的同学也遇害了?是巧合,还是跟那个塔罗牌网站有关系?

她想起群里的聊天消息,同事里面,不止一个人提到汪倩倩大婚之前情绪不对劲,结合刚才得到的消息来看,她突然有了一个猜测:汪倩倩是因为得知了b市同学遇害的消息,害怕波及到自己,所以才开始疑神疑鬼?

可是,一个许愿网站为什么会让汪倩倩产生这种诡异的联想,难道填愿望的时候还有什么具体的细节,可以让汪倩倩在事后闻出危险的信号。

到了家,江成屹板着脸到厨房倒水喝。

陆嫣站在玄关,看着他。

虽然江成屹头几天也懒得说话,但今晚的情绪明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差。

那种风雨欲来的氛围,沉沉的当头罩下。

看出此时不是沟通的好时机,她悄咪咪跟在他身后,径自往自己房间走去。

眼看就要推门而入了,她想起刚才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包里取出领带,唤住他说:“江成屹——”

这三个字就如触动板机的开关,刚一出口,江成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回头,一把将她推到墙上:“陆嫣!”

陆嫣猝不及防,愣住。

他力道一点也不重,可他目光里的怒意是实实在在的,像压抑了许久的冰雹,夹裹着无数细小尖锐的冰渣子,打到脸上,密密匝匝的疼。

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情绪:“江成屹。”

“你闭嘴。”江成屹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今天晚上我不想听你说话。”

说完,猛的松开她,砰的一声关上门。

陆嫣留在走廊里,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好一会,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放下包,她摒住了痛哭一场的冲动,疲乏至极地合衣躺到床上。

唐洁刚才说的邓蔓日记里的那两句话,她非但一直记得,甚至早就烂熟于心。

可即便如此,八年过去,她仍然没有摸到真相的边缘。

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快乐把时光缩短,苦难把岁月拉长。”

对她而言,邓蔓出事前后的那段记忆,特别的漫长苦涩。

为了找寻真相,这些年她如同挑拣河床里的小石子一样,一遍又一遍在记忆里翻搅,可无论她怎么回忆,最让她印象深刻的,还是那次撞到邓蔓在篮球馆外找江成屹的情景。

好像是高考前几天,她本来跟江成屹约好在篮球馆后面见面,谁知要走的时候,临时被周老师叫到办公室谈话。

周老师问了一下她填志愿的意向,又交代了一些考场上缓解情绪的方法,和颜悦色说了好些话才放她出来,所以她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十分钟。

到篮球馆后面时,她远远就看见邓蔓站在江成屹的面前,江成屹有些纳闷的样子,淡淡看着邓蔓。

邓蔓却只顾低着头,脸红扑扑的。

一见她过来,邓蔓脸上就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她喊了两声,邓蔓却越跑越快,她不知其意,走近江成屹,不解地问:“邓蔓干嘛呢,怎么我一来就跑了,她刚才跟你说什么。”

江成屹看着邓蔓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只说有话要对我说,我以为你托她给我带话,就跟她出来了,可是她光站着,什么也不说。”

想到这,陆嫣的头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八年前的她和江成屹仿佛置身在迷雾中,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一步一步走到错误的犄角中。

“不,我不该那么自私,我不该背叛友谊。”

她闭上眼,反复咀嚼着日记里的这句话,良久,讥讽地叹了口气,起身到浴室洗澡。

虽说吼了陆嫣一通,江成屹依然无法遏制自己的怒意,进门就脱下西装,一把掼到床上。

本该径直去洗澡睡觉,可是他站在门内,听走廊里一片寂静,不由得又按下走开的冲动。

等了半分钟,不,最多十秒钟,就听见对面房门关门的声音。

他怔住,很好,既没有敲门声,也没有半句解释。虽然他早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但是八年了,这女人始终欠他一个说法。

他解开衬衣,强压着怒意到浴室洗澡。

洗完澡倒到床上,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关于陆嫣的任何事,用力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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