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这么说…」端庄优雅的潘夫人竟然很有可能是杀人兇手?「你除了怀疑这件事,还有别的吗?」他眼中的恨意似乎另有所指。
「我在替娘不值。」他一隻拳头收得咔咔作响,「这些年来谁不夸爹对亡妻情深义重?可谁知他竟瞒着所有人在外面养了一个家。」
「如果是这样,为何养在离金陵千里之遥的登州?」不是她想为公公开脱,这也的确说不过去。
「他怎么敢养在身边?」顏济桓重重吐了口气,「大哥是这世上最维护娘的人,整个江南没有他触及不到的地方,如果让他知道了这对母女的存在,就算忤逆到将爹赶出家门我都不会意外。」顏孟曦绝对做得出来。
「公公他而立之年丧妻,你们真的不论如何也容不下他再有别的女人吗?」这也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顏家家规是娶妻后年过四十尚无子便可纳妾,所以潘氏不可能收做二房。」他平復情绪将前半夜想起的那些细节对朱臻晴缓缓道来,「我不是告诉过你离家那年发生了很多怪事,除了厨房投毒还有各房盛传爹要续絃,潘氏身份虽是下人但早已手握治家大权,惹得诸位婶婶极为不悦,大哥三哥与爹闹得很僵。闔府上下真是鸡犬不寧。」
「可我还是有一点没有想通,」朱臻晴提出自己的质疑,「公公就算再怎么宠爱潘氏,可你毕竟是亲身骨肉,怎可能明知她出手害你而不追究,再不计前嫌的继续养着她?」
「男人色急攻心起来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都做得出,我又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事实证明出事以后被送走的是自己,长大后被瞒着的人也是自己,「他缺的是女儿,难怪碧霞奴会过得如此养尊处优,你认为少了爹的依靠,她们孤儿寡母有本事活得这么好吗?」
「你说得有理。」朱臻晴感同身受的看着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早逝的婆婆在他们兄弟心中是完美无缺的母亲,也是顏家所有见过她的人口中永远的传奇。现在活生生的证据就摆在他们眼前,公公既辜负了妻子也瞒骗了儿子,他当然难以承受。
「等天一亮,我便要去找潘氏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