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夫人,请开恩。」心堤破防的潘氏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床前,「碧霞奴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依靠了,请不要让我们母女分离。」
「你是说,」朱臻晴微瞇着双眼看她,「她确实是顏家的血脉,但公公并不知情,你怕说出去女儿会被夺走?」
「老爷大概并不会认下这个不受欢迎的孩子,」潘氏凄凉的回答她道:「只是我担心碧霞奴知道真相后会不谅解我。」她在女儿心目中的观感会受到极大的破坏。
「可你產女的时间对不上啊?」她离开顏府是十六年前,碧霞奴这个月才刚满十四,「还是你谎报了她的生辰?」
「不,我没有谎报。」潘氏心虚的看了一眼坐得远远的顏济桓,再垂下眼帘满脸羞愧的说:「我那时并未离开金陵,一年后又与老爷见过一面。」
「你是刻意瞒着公公回到家乡,也并未嫁人?」
「是。」
「那你的钱到底从哪儿来的呢?」就算她有生意场上的手段,起家本也总得有一些吧?一个专事伺候人的丫鬟又存得下几个钱?
潘氏深含隐忧的视线再一次投向了窗边的顏济桓。
「虽然我相信你肯定是有苦衷的,但你不说明白只会让各位少爷一直误会下去。」
从她的眼神已经可以判断,潘氏想隐瞒的对象正是丈夫他们兄弟七人。见不得人的事通常都是坏事,可善于看穿人心的朱臻晴坚信自己的眼光不会出错,她不是坏人,也没有做出对不起顏家的事。
「我不能说。」
「那就报公案吧。」她伸了伸背,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碧霞奴是公公的骨肉自当认祖归宗,你在这里的一切财物是不是当年偷盗东家而来也待审理,我都会让于知府一併严办。」
用这么残忍的手段逼迫潘氏实非朱臻晴所愿,但比起维护这位长辈的尊严,她更希望能尽早治愈丈夫那颗已受伤多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