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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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不拦住她?”崇睿的眼里一片血红。

想着子衿一个人去了锦州,崇睿便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凌迟一般,那种疼一波接着一波,未曾间断。

“王爷,此事不怪赤影大哥,是青山前辈将赤影大哥打晕的,他说有他与清虚前辈保护着小姐,小姐定不会有事。”茴香不忍见赤影被责罚,连忙出声解释。

崇睿听了茴香的话,并未减轻担忧,他冷冷的睨了赤影一眼,然后便要飞身离去,墨影晓芳与赤影分别从三个方向将崇睿拦了下来。

“你们是要反了是么?”崇睿神色一凛,眼看着就要发火。

“王爷请三思!”三人同时开口。

崇睿冷冷的剜了他们一眼,并未放下要去锦州的念头,茴香见状,不得不开口说,“王爷,我家小姐有话说,她让我告诉王爷,锦州巡防营里的王爷的兄弟,便是我家小姐的兄弟。小姐会帮王爷将那些人救活,小姐说,让您在家里对付皇后,等着她回来!”

“是啊,三哥,若是锦州的疫病真的是皇后故意为之,那她一定会想办法截断锦州求生的路,您若不留在京都周旋,那锦州巡防营便是孤岛,那里的病人便得不到妥善的治疗。”芷水也走出来劝说崇睿。

“可,我如何忍心让她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些疫病?”崇睿何尝不了解子衿的心意,可她越是情深义重,崇睿越是舍不得让她身处危难之中。

墨影走出来淡淡的看着崇睿说,“王妃已然身在疫区,断然不会轻易离开,再说了,她不是一个人,清虚前辈也与她一起并肩,清虚前辈是昆仑山的世外高人,医术举世无双,有他与子衿一同看管,那里的疫病一定能控制下来,王爷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抓住慕良辰的把柄,这一次,就算有十个慕家,都不够砍!”

崇睿忧心忡忡的看着锦州的方向,心里甚是苦涩。

这时,黄影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一下马,便将刚哲的诉求告诉了崇睿,崇睿听后,只能无奈长叹,“王妃怎样?”

黄影抱拳说,“我出来时,王妃与清虚前辈已经拟出了五个药方,说要分别给几批病人服用,只看那种方法有用些。”

末了,黄影对崇睿说,“王爷,现在锦州急需棉布与艾叶和板蓝根,除了王爷,再也没有人能进宫见到皇上,并让他将王妃需要的物资送去锦州,现在我们不但要与老天与阎王抢人,还要与慕皇后抢人。”

“罢了,唐宝,替我更衣束发,我要进宫!”

崇睿当机立断,这般拖下去,对他对子衿都没有半点用处,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将子衿需要的一切药材都给子衿弄到手,只有这般,才是真的帮助子衿。

崇睿心想,若是子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便将现在的一切交给崇智,他绝不独活!

这句话,在黄影回锦州的时候,他也让黄影带给了子衿。

崇睿连夜去到养心殿,跪在大殿门口求见皇帝,李德安得知情况后,急忙去寝殿请皇帝,皇帝睡得迷迷糊糊,听说崇睿漏液求见,肝火大盛,“他最好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朕便砍了他!”

李德安赔笑着说,“皇上,据睿王殿下说锦州前往京都的官道上,出现很多杀手,只要是锦州巡防营的人出来,都会被截杀,所以睿王殿下说,锦州的疫情,可能是一场阴谋,为了不延误病情,殿下只能漏液前来,求陛下为锦州巡防营筹措物质。”

听了李德安的话,皇帝这才消了气,“去叫他进来吧,他大病初愈,这春意料峭的夜里,依旧寒凉!”

“诺!”李德安听了皇帝的话,连忙前去请崇睿。

自从崇睿受伤,这三个月以来,皇帝都未曾见过崇睿一面,如今乍一看见,皇帝也不免心惊,崇睿当真是又瘦又憔悴,这一刻,皇帝心里的火全灭了。

“李德安说你想要物资,你且说说,要什么物资!”

崇睿给皇帝行礼之后,便将子衿要求的东西说了出来,皇帝听后,横眉怒眼的看着崇睿,“你说什么?”

崇睿低头,淡淡的说,“我说子衿已经身在疫区!”

皇帝的手紧握成拳,“崇睿,你竟然让她一个女人家去军营,那军营中藏着多少虎狼之辈,你可知?”

崇睿如何不知。只是他知道又有何用?

皇帝见崇睿也是一脸不忍,心里便有了定数,“她偷着跑的,对么?”

崇睿点头,“是,儿臣也想去陪着她,可她不许,她已经进入锦州巡防营,即便儿臣去,也最多便是陪在她身边而已。”

在疾病面前,崇睿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罢了,她那般执拗的性子,像极了她的母亲,即便在你面前,你一样无法阻止她!”皇帝无奈叹息,竟有种为何他们父子都要败在她们母女受伤的感慨!

“父皇,那物资……”崇睿很着急,就是因为担心子衿安危,所以他才想尽快解决了这次的危机,然后好快些将子衿带回来。

崇睿一提醒,皇帝便立刻拟旨,让太医院的人着手准备,将宫里的药全部连夜先运送过去。

然后再让人去各个州府以及京都的各大药店买药,处理完一切之后,他才沉声开口说。“你身子可好些了?”

这对父子相处二十几年,可从未有过这般温情脉脉的时候,崇睿很不习惯这样的相处,可是碍于他是帝王,只能谢恩说,“多谢父皇挂牵,儿臣已然痊愈,只是身子骨还需一些时日才能补回来。”

“好,待锦州之事结束之后,你便好好休养休养,可眼下,你是没有时间休息了,你且与父皇说说,半路截杀的人是怎么回事?”说起正事,皇帝便立刻换了一副肃杀的表情。

崇睿亦是一脸肃杀,“父皇,刚哲曾派人出来过数次,都被人截杀,于是他大胆推测,此次锦州之祸,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崇智漏液潜回王府,让儿臣前来求助父皇!”

“崇智在锦州?”皇帝倒是没想到,崇睿竟能让崇智去锦州巡防营。

崇睿一脸正气的说,“自然。儿臣生病期间,整个王府都是老八在照料,刚哲一人去锦州,儿臣忧心将士们不服,所以让老八前去帮衬。”

“他怎么样?可有作怪?”皇帝十分了解崇智与芷水的性子,他们没有来闹,这让皇帝十分不习惯。

可是生在帝王家,芷水与崇智哪里会不知,皇帝的宠爱,不会永远只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即便他们是他的孩子。

必要的时候,也是牺牲品!

崇睿当然知道皇帝忧心的是什么,他恭谦的说,“芷水倒是出乎我们意料,她没有抱怨任何人,而是每日与子衿一同劝告老八,在子衿的耐心劝告下,老八也不在与我作对,心态也平和了许多,在锦州,他确实帮了刚哲许多忙!”

那曾是皇帝最疼爱的一对儿女,可就因为他们的母亲,两人被迫一夕之间成长,这让皇帝诸多感慨。

他更感慨的是,没想到崇睿这个他最不待见的孩子,到最后。却是站在他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宅心仁厚又成熟稳重的孩子。

“你有心了,他母妃那般性子,难为你不记恨他们!”这是皇帝对崇睿说过的话中,最温暖的一句,仿佛这一刻,崇睿不是皇子,他也不是帝王。

崇睿看着大殿里跳跃的烛火,感叹的说,“他们的母亲是他们的母亲,他们是他们,他们是儿臣的弟弟与妹妹,我是兄长,若我不能保护他们,算什么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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