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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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还带着伤,独自一人不知道去做什么了,然而眼下危机四伏,步步惊心。

她什么也做不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求。

祈求他平安无事。

……

赵轲和文纪果然是很听姬蘅的话,姬蘅让他们不要停的继续向前,即便姬蘅不在,赵轲和文纪也是一直不停的赶路。只是没赶一段路,赵轲和文纪就要停下来做个记号,他们的记号姜梨看不明白,但大约姬蘅明白。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到了天黑的时候,在山里,他们竟然找到了一件茅草屋。

这屋子应当许久都没有人住了,大约是上山打猎的人留下的草屋。连屋门都没关,一进去,地上都结了蛛网。有两间房,每间房都有一个塌,但塌上没有被褥,窗户也只纸糊的。厨房里有石头砌起来的灶,灶里有些柴火。

“就在这里住下来吧。”陆玑道:“好歹有个能歇脚的地方。”

闻人遥去四处寻找干柴去了,这回他不再敢同之前一样走的太远,就在附近捡拾一些枯枝。打算烧点热水来。姜梨便拿了门边的扫帚,把屋子里外稍稍收拾一下,这里许久没有人居住,灰尘到处都是,整理一下,倒是好得多。

赵轲和文纪神情凝重,在屋子四周走了一圈,大概是查探周围情况。四周安静得很,看样子平日里没什么人来过。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大家都进屋坐下来。赵轲和文纪坐在门边,闻人遥坐在地上,这里连板凳都没有,只有找石头搬进屋,坐在石头上。

“阿蘅怎么还不回来。”闻人遥道:“你们说他不会有事吧?”

“大人不会有事的。”陆玑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就算遇到了麻烦,阿蘅的本事,应当能解决。”闻人遥看向姜梨:“能解决吗?”

姜梨:“。…。我不知道。”

她本就心慌,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剪刀扎到了姬蘅什么地方,若是伤得很重,会不会影响姬蘅。

“放心吧,”沉默寡言的文纪却是开口了,他道:“大人自有分寸,很危险的事,他不会做。”

这句话倒是让众人稍稍放下心来,姬蘅算无遗策,那般精明的人,真要能威胁到自身,他自然不会一个人去做。他是极会权衡利弊的人,不会做无谓的牺牲。

到了夜里,大家都睡去了,姜梨自个儿倒是能独独拥有一间房,因她是女子。然而她却睡不着,赵轲和文纪睡在外面,防止有突然情况发生。

姜梨总是心神不宁,便干脆坐起身,走到屋外去。赵轲和文纪在地上搭了个褥子,就当床睡在地上。姜梨才走出去,就看见一个人走进来。

竟然是姬蘅。

赵轲和文纪也醒了,姬蘅对他们摆摆手,两人便作不知。姜梨忍不住走上前,拉着姬蘅走到了她自己的那间屋里。

闻人遥、陆玑和林尧在另一间屋子,姜梨怕吵醒他们,她拉着姬蘅,屋里没有凳子,就让姬蘅坐在床榻上。

没有灯,只有清亮的月光,她压低了声音,问:“你、你没事吧?你去做什么了?”

年轻男人摊开掌心,他的手掌修长而有力量,中间躺着一枚玉佩,上面的狸猫憨态可掬。

姜梨一愣。

“我捡到了这个。”他笑道。

☆、第二百零四章 不信

姜梨愣愣的看着他的手上。

那枚玉佩完好无损,月光透过窗照过来,连同他的手一起照的莹润洁白。仿佛那狸猫也要活过来一般,他如从晦暗世界里走出来的美艳精魅,手里拿着惑人心神的信物,递到自己面前。

“这……”姜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白日你落下了这个。”姬蘅的身子往背后一靠,浑不在意道:“我忘记还给你。”他见姜梨迟迟不肯伸手去接,就自己把玉佩往桌子上一放。

姜梨慢慢的把玉佩握到掌心,从心底生出失而复得的欢喜,又有一丝疑惑。但她的疑惑很快就被淹没了,从姬蘅的身上,传来一阵血腥气。他穿着红色的衣裳,月光下看不出来什么,因此也不知道究竟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他方才没有回答姜梨的问题,因此姜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唯一能问的,也就是:“你是不是受伤了?”

姬蘅笑了笑,没有说话。

姜梨从袖中摸出那把剪刀,放在了桌上,她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有些忐忑,更多是希望弥补,她道:“……后来我在这把剪刀上看到了血迹,我之前分明是刺中了那个人的……是刺中了你吧……你……”

姬蘅笑着看向她,道:“你还是不相信我,阿狸。”

姜梨怔了一下,她只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姬蘅的意思。

当时姬蘅就在身边,其实她心里知道,姬蘅是会出手的,但还是在那一刻拿出了剪刀。她并没有把自己全部的软肋暴露在姬蘅面前,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她仍旧不完全相信姬蘅,即便她对他有一些喜欢。

这些都被姬蘅看在眼里。

她道:“对不起……”

“这也不怪你,”姬蘅打断了她的话,他挑眉道:“你毕竟死过一次。”

姜梨沉默。姬蘅认为她是被沈玉容伤害过后,不肯再轻易相信别人,这是为她解围,但姜梨自己清楚,除了沈玉容以外,还有她对姬蘅本身的不信任。可能是姬蘅一开始出现在她面前的形象就是高深莫测,十分却权衡利弊,即便后来的相处中,她慢慢明白姬蘅并不是那样的人,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即便姬蘅在面前,她也会本能的自我保护。

如果姬蘅是个很敏感的人,就会因为此事而失望,如果姬蘅不是个敏感的人……他不是傻子,自然也是明白的。

姜梨的心中有些沮丧,然而她仍旧打起了精神,勉强笑了笑,道:“那么,你有没有受伤?如果……”

“没有。”姬蘅站起身:“我没事,你早点休息吧。”他要往屋外走去。

“你这样,睡在什么地方?”姜梨问道。

“不用担心我。”他只丢下这么一句,就走了出去。

姜梨还想跟出去,但怎么也迈不动脚步。过了好久,月光隐没在云层中,屋里全然的黑暗下来。外面传来轻微的动静,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大约是赵轲和文纪。她坐在床榻上,上面是薄薄的被褥,心中一片茫然。

这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如果姬蘅认为她就是这样自私薄情,不值得信任之人,他们之间的关联也会被慢慢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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