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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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知道本王是谁,可知道这是哪儿?”

措辞一换,宋轶哀叹一声,“这么快你就想起来了?”唉,话本果然都是骗人的,通常情况下不该是情愫暗生你侬我侬特煞情浓之后才恢复记忆吗?那样才能达到狗血满天飞的冲突效果,这出戏唱得略逊啊。

刘煜轻飘飘地斜了她一眼,这是在提醒本王某些地方还是不该想起的好吗?所以,本王就活该被你砸破脑袋?

“你是如何救本王的,本王又怎能忘记?”

宋轶默默打了两个寒颤,端着一脸纯良无辜看向刘煜,刘煜选择无视,对其他人说道:“这里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立刻收拾东西搬出去!”

这是给静姝的安身之所,即便是自己都不敢来叨扰,这些乞丐竟然堂而皇之地不知道住了多久,若非他们是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乞丐,若非他们住的地方只是以前下人们的房间远离静姝的安息地,刘煜杀了他们的心思都有。

一听要赶人,小六不乐意了,作势就要上前,宋轶伸手拦住他,自己往前站了站,说道:“眼看就要入冬,没有栖身之所,难道教他们冻死街头?这南园小筑曾经是豫王妃的别院,她在世时,便收留过不少流浪的猫猫狗狗,也包括无家可归的小乞丐。”

豫王妃?

这些年,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个词!

刘煜猛地站起身,锐利的目光像要将宋轶戳成马蜂窝,却被宋轶粗大的神经过滤了。她像是毫无所觉,反而继续说道:“如果王妃还在,她一定会收留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这些小乞丐都是机灵鬼,瞬间齐齐跪下,哭得稀里哗啦好不可怜。

刘煜头一次有想杀人却不能动手的憋屈感。

“本王给你们三日时间,是留还是要脑袋,自己选一样!”说罢,毫不留情拂袖而去。

宋轶让小乞丐们留在这里,自己追了上去。

“你不能这样,好歹是他们把你拖上岸的,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刘煜顿下脚步,“你是在提醒本王应该将你们一并杀掉灭口吗?”

宋轶默默一抖,刘煜横了她一眼,继续走。宋轶不紧不慢地跟上,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刘煜终于在她的苦口婆心下再次停下脚步,“本王向来是个仁慈善良的人,看在你这么费心的份上……”

宋轶心头一喜,但接下来的话却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想必无需三日,三个时辰内,给我全部从泰康城消失!”

宋轶当时的表情是这样的 ̄□ ̄,所以,这位是真打算彻底封口的意思吗?就因为昨晚当着他们的面出了丑?

站在门口,看着刘煜远去,下颌微微一扬,宋轶说道:“吴尚清的案子,我可以帮司隶台破。”

刘煜脚步没停,但明显滞了一下,宋轶觉得有戏又赶紧跟过去,说道:“难道豫王殿下不想知道吴尚清到底想以诈死逃避什么吗?这个泰康城还有什么是他吴家害怕得必须死遁的?”

刘煜终于停下脚步,“你跟画骨先生什么关系?”一时生气,他差点把这一茬儿给忘记了。虽然心中早以确定,但当面证实还是很有必要的。

宋轶微微抬起小下巴,一脸傲娇地说道:“在下正是画骨先生……的徒弟。”

果然,刘煜心头又清明了几分,“那日在司隶台义堂刻骨画像的可是你?”

举止仪态不像,连身形都伪装得不一样,但,看他的眼神却诡异地相似。

“殿下果然慧眼不凡,其他人都没认出来,只有你,这,大概便是缘分,你我既然如此有缘,不如……”宋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双眼冒出幽幽绿光,犹如一只大灰狼盯住了一只小绵羊,,即便掩着半张面具,那强大的杀伤力还是让刘煜狠狠打了个寒颤,他深怕宋轶说出什么以身相许的鬼话,赶紧打断她的想入非非,道:“如果你能在三日内破了这个案子,本王可以考虑给他们一个栖身之所。”

宋轶眨巴下眼,这话题转得略快,半晌才反应过来,“三日?是不是太少?”你确定不是故意刁难?

“本王从不与人讨价还价。”

好吧,看你长得俊,本姑娘就接了!

对刘煜这个决定,司州别驾曹沫很是不解,“虽然属下很希望司隶台能将画骨先生收为己用,但是这个不请自来名字都挂不上的徒弟算怎么回事?没记错的话,这个宋轶是给泰康城冰人画画册的那个家伙吧?”他家殿下是不是被江湖小骗子给坑了?

刘煜却道:“有没有本事,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身为掌权者,有一个道理是必须懂的:越是有本事有能力搅动风雨的势力,若是不能收为己用,那便只能抹杀。这个宋轶愿意为他所用,这自然是一件好事。同样,她若心怀叵测,敢搞出什么幺蛾子,他也会毫不留情地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

☆、第十五章 赠君千蝶菊

宋轶勾搭上刘煜这件事,简直让李宓防不胜防,漱玉斋只是被围了一天而已,为什么一解禁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他精心喂养的小羊羔就这样巴巴地自动送到大灰狼嘴里去了。

李宓看着把自己精心捯饬了一翻站在铜镜前照了又照的人,讽刺道:“就算你把自己打扮成天女下凡,那位也不可能正眼看你。”

宋轶眯眯眼,笑道:“知道什么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你不要羡慕,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满口嫌弃,李宓气得肠子直打结。

第一次上门,宋轶怎么能空手而去,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盆千蝶菊,屁颠颠去了司隶台,从进大门那一刻,就被无数的小徒隶全方位无死角围观。

小徒隶们围观得十分细致周到,双手都没空着的,不是手里提着剑便是腰上挎着刀,寻常人看到这样黑压压一片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早吓得屁滚尿流了。宋轶不但没吓到,甚至连强装镇定都算不上,反而非常随意自然地弯眼一笑,道一声“初来匝道,请多指教。”弄得一帮人十分气势瞬间泄了七分,这种强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们有点装不下去。

曹沫见此情形,觉得遇到难缠的对手了,再看那盆千蝶菊,甚觉心慌啊。没记错的话,那位追求他们家殿下的宋先生每天送来的便是菊花,而这位,似乎,别人也称呼她为宋先生?

这,该不会是巧合吧?

他都能想到的可能,豫王如何会想不到,豫王竟然会同意她来司隶台。

曹沫心里有一种自己奉为珍宝的翠玉白菜被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野猪拱的诡异感觉。

于是乎,宋轶不但没有见到刘煜,还被曹沫公事公办地从生辰籍贯一直问到性取向。

她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哼都没哼一声,仿佛完全没听到这个人在说什么,曹沫一直提着毛笔,手僵硬得开始发颤,硬没落下一笔。

“宋姑娘既然要进司隶台,每一样都必须详细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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