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羡狐疑的将美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甚么事需要等等?」,他不断的逼近,轻巧的压在美人身上却又巧妙闪过腹中孩儿,免得伤着。
寇羡窃笑在花海棠耳边细声说道,「我询问过楚药主了。」
花海棠这才明白有时男人比女人更细心,「再等等!」
寇羡颇有耐心挑眉看着她,那张红晕的脸突然靠近,纤手搂住寇羡的颈脖,花香的香气再度席捲寇羡的双唇,她开心道:「今天我有孩儿护着我,你不能太乱来。」
寇羡皱着眉不悦道:「他来的很不是时候。」
花海棠翻身欺压在寇羡身上,笑道:「不,他来的是时候,所以我才能得救,然后嫁给你。」
寇羡开怀大笑摸着美人的脸蛋道:「你说生几个孩子才够?」
花海棠含笑不答,只是在寇羡的嘴唇上轻轻的烙下一个芳香之吻。
仲夏的夜里,陈常寿的府邸夜夜笙歌,黄金成山。朝上认为他功不可没,便赐予他有享用不完的权利,随着夜里的蝉鸣声此起彼落,缠绕在他身上的兽慾与糜烂的生活让他相当满足,他昏沉的搂着女子倒在厢房里,一阵强风吹的窗櫺发出犹如鬼哭神号声响,起初他不以为意,直到一个人影闪过窗櫺外,他才惊醒,胆怯的将身旁女子挡在自身前面,道:「谁啊!大爷我才不怕,朝上赐予我军队,我现在可以呼风唤雨,你真以为大爷我怕你不成?」
女子不断发出尖叫声,吵的陈常寿相当不悦,直接喝令她开门瞧瞧,即便女子有百般的不愿意,还是衣衫不整的起身往门口走去,一张七孔流血的鬼脸在女子面前猛然出现,吓的女子连滚带爬的逃离厢房,这张鬼脸面容狰狞貌似寇羡,这下倒好,君子之仇,三日都嫌晚,陈常寿这一瞧,三魂七魄都走了一大半,他瞬间晕倒在地,鬼脸发出狰狞的声音似乎吓得还不够,竟意外的补上两脚,原来是韩苍朮在捉弄他,他既然不能改变这个丑陋的江山,至少吓一吓他也好,让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永远恶梦连连。
「喂!够了吧,他这一吓应该也是痴痴癲癲的了。」外头说话的竟然是药谷十圣,这些人平常拦阻这个小伙子都来不及,这次竟然帮着他。
「等等!再让他服下本大爷呕心沥血做的药散,保证奇痒无比,面目全非!」
韩苍朮这次的胡来比之前都还要过分,但却没有一个人阻止他,因为大家都知道,江山不改,私刑正义。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们志得意满的大闹陈常寿的府邸后,就再也没踏进京城半步。
花夜兰与楚蘅继续留在五毒寨,每月初七花夜兰都带着温子芩和孟青儿最爱的糕点到亡山祭拜,她看着孟青儿的墓坟,露出久违的笑容,道:「师妹,你过得好不好?你以后不会再孤单了,我跟楚蘅都会来看你和师父,陪你聊聊天,今天我们就聊聊我的徒儿。」
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对着那长满鲜花的墓坟谈天说地着。
枫林山的绿叶开始染黄,是初秋的时节,梁家军的领头换人了,他们对于寇羡的死皆守口如瓶,隻字不提,每天依旧勤加操练,某日顾风将一封信交给梁家军的领头后,便匆匆离去,信上写着:「一切安好,无须担忧。君臣之患,择良木而栖。」
领头会意转身喝令梁家军,「梁家军听令,一个时辰后即刻出发。」
梁家军撤出了枫林山,从此在江湖和这片曾是青山绿水的江山消声匿跡。
一个沉重的步伐来到秦白央和梁荣绍的坟前,寇羡笑道:「老师,我也要走了,这一走不知何时会再回来看你,有了秦白央这个大块头老师一定不孤单。还有这个兵阵图,我终于可以归还给老师。」
他升起火苗将兵阵图烧毁,「我是老师的学生我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将兵阵图交给残害老师的兇手,现在朝上握的兵阵图,是福是祸,就看造化了。」
他勾嘴一笑,当初在亡山交出去的兵阵图是自己额外杜撰的,真正的兵阵图他一直收藏的很好,君要臣死,臣不一定要慷慨赴义,至于臣要国亡,群起倒戈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这次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或许明日就能知道,也或许是几年后吧。待兵阵图销毁后,他瀟洒的离开枫林山从此也消声匿跡。
几年后的一个春天
「娘亲,这个亭子好漂亮,有名字吗?」
花海棠笑道:「醉月亭。」
「月亮会醉吗?」娃儿挥挥手的问道。
「不是醉月亭,是採花亭。」寇羡笑道。
「爹爹,为甚么是採花亭?」
「因为在这里你爹我採了一朵美艷的鲜花。」
花海棠娇羞的将娃儿挡在前头。
娃儿笑道:「娘亲在害羞。」
寇羡抱起娃儿,深深嚐了一口鲜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