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如果有想到什么或觉得哪里怪怪的,都要和我说。尤其是跟彼岸花有关的事情。」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脸色越来愈差,红润的双唇也失去血色,倏地有些头晕目眩,彷彿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你怎么了?」朱尧发现她的不对劲,结实有力的双臂迅速揽起她的身子。
「副作用……」她指了指满地艷红的彼岸花。
他双眉紧蹙,语气微怒:「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她轻轻眨动眼睫,置若罔闻,佯装疲惫地缩进他温暖的怀中。他莫可奈何抱起她,摇头叹气默默低喃:「我不在乎彼岸花是否盛开,我只在乎你是否安好,懂吗?」
可,她只在乎他是否能忆起一丁点前尘往事,若有丝毫的机会,她都得试上一试。为了他,施点巫咒头晕目眩又何妨?
见她施咒后的反噬,他在心里叹道──这样教他如何放心带她上战场呢?
说好她是以一位征战巫女的身分留在他身边,方才在朝中,他已经领旨要去南方击退敌兵,战事在即,理因带她一同前往,可如今她之于他已有别的意义,他怎能放心带她上那刀剑无眼的战场?
作为主将,得要衡量方方面面,深怕自己无暇分身护她周全,真是两难。
或许是白日施了巫咒的关係,叶纱纱半夜烧了又退,退了又烧,没想到这种速成咒这么耗她精力。夜里,她不适的呻吟出声,引来了朱尧的关切。晚膳时,他留意到平日食慾甚好的她吃得极少,连喜爱的糕点也没嚐几口,便觉有异。果然,她病了。早前还强装无事,说睡上一觉就好,大言不惭道反噬于她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越熬越强壮。这不,昏睡的她卸下防备无法继续假装,迷迷糊糊中说着梦话、痛得呻吟。
他大掌探向她发烫的额际,眉头深深一皱。果断地将她汗湿的外衣褪下,留下极为轻薄的单衣,里头仅裹着一件肚兜。他吩咐绿蓉准备凉水,便要她退下;亲自拿起冰凉的湿布替她擦拭。
「华……沙华……不要、我不要──」迷濛中,她梦见了前尘过往,一夕之间从天上贬至人间,在黄泉路上两人紧紧依偎,等待投胎转世。她含泪哭喊,不愿与他分离。而他只是将她拥在怀中,安抚着她的不安。
沙华?他是谁?朱尧眉头深锁,听见她在睡梦中喊着别人的名字,他应该要感到吃味──可是,为什么他却没有不悦?反倒对这名字,有些怀念?
「呜──沙华──不要走──」她似乎梦得很沉,完全沉浸其中,甚至挥舞着手急于抓住什么。
不忍她在梦中慌乱,他伸出手让她握住,她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牢牢握紧不放,口中喃喃道:「我会找到你──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驀地,朱尧心脏猛然一跳。
「我会找到你──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带着哭腔的女声,不停在他耳畔回绕。是谁?是谁曾经挽着他的手,哭喊着相同的话语?站在彼岸花丛间的女人又浮现而出。她轻轻转过身子,璀璨阳光洒落在她脸上,一片黄澄澄,他看不清她的容貌。
「等我、等我找到你──」叶纱纱依旧握着他的手不放,她的梦囈似乎影响了他脑中的画面,垄罩在女子面上的光顿时褪去──露出她的真面目,笑起来的她让所有绽放的花儿都黯然失色。
是她,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妖艳似火的红,没有人能把这红衬得如此出尘,她就是──她就是──
──就是谁?
他一阵惊愕。为自己异常颤抖的手,和迅速起伏的心跳。怦怦、怦怦,他摀着自己的心──为什么,在听闻叶纱纱喊着沙华时,他会感到心痛?不是忌妒或酸楚,而是一种他就是她正在寻找的那人。
是血咒的影响吗?还是──他与那位沙华有什么关联?
「你──在梦中找谁,你又究竟是谁?」朱尧俯视着她恢復安稳的睡顏,指间轻轻滑过她的发梢。
为何,她与那彼岸花丛间的女人,如此相似……
叶纱纱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精神饱满。只是──身上怎么只剩下单衣?动动手,发现她手中似乎握着什么,有些暖和。一看竟是男人厚实的大掌,些许武茧错落在指尖,转头一望,朱尧趴在她床沿,右手撑着自己假寐,左手则被她牢牢握着。
「醒了?好点没?」他浅眠,一有动静便醒了。
「你怎么睡在这儿?我──昨天怎么了吗?」她压根儿忘了昨晚的事,一脸懵懂。
「你发烧了。」他伸手一探,她额际的温度终于不再烫手。他顿时安了心,不枉费他照看了整夜。「看来烧退了,可还有不适?」
「你该不会在这里看顾了我一夜?我没事,已经好很多了。」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很多梦,有些记不清了。
「你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只好在这陪你一宿。」他故意叹道。
她真的这样?想起刚才起来自己的确抓着他的手,顿觉不好意思,直觉道:「那──下次我也陪你一宿。」
「喔?」他凑近她,高挺鼻樑直贴着她的俏鼻,明明周遭无人,他却仅用俩人听得见的音量悄声说:「一宿怎么够?」
他颇为满意地见到她迅速窜红的双颊,用额抵着她的额头,用充满磁性的嗓音继续道:「看在我昨夜的辛劳,现在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一点慰劳?」
她眼神迷濛,似懂非懂。刚睡醒的她衣衫不整,单衣滑落了一边,露出了藕般的玉臂,湖水绿的肚兜包覆着她的浑圆,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一大清早就见到这番养眼的画面,他实在忍不住自身下体所燃烧的慾望,灼热而滚烫。
他渴望她。赤裸裸的情慾,就刻划在他毫无保留的眼神。
她没有理由不给他。
在她心中,她早已经是他的人──早在前前前世,早在轮回转世,早在千百年前的天上,她就已经属于他。
她略为生涩的唇贴上他的颊,蜻蜓点水般的蝶吻落在他脸上,他的额、他的眉眼、他的鼻,最后是他的唇。
他忽然一把抱住她,惊得她娇喘一声,他的大掌抚上她已然坚挺的双峰,像在抚摸着最柔滑的丝绸,慢慢的滑至她的背脊,轻而易举地解开阻挡在她肌肤外的肚兜。
粉嫩的蓓蕾坦露在他面前,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含吮;她感到全身一阵酥麻,似火在烧,只能勾住他的颈,任由他在她身上留下激情的痕跡,他膜拜般地吻了她身子一遍又一遍,而她则感受到他下体的坚硬,正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她。
他以唇封缄住她的芳唇,教她喘不过气,并褪去她身上仅有的衣物,一手拨弄着她敏感的花蕊,待花径里流出汩汩蜜汁,他一个用力挺进娇躯深处。
「啊──」她禁不住初次的疼,喊叫出声,滑落了泪珠。
他心疼的吻去她颊上的泪,安慰道:「很快就会好的……我保证──」
他温柔地等待她的适应,才开始真正解放自己的慾望,一次又一次、撞击着她最隐密的私处,她情不自禁地拱起身子,迎合着他的律动,一来一往,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直到她伏在他的身上,闔上双眼,疲惫地睡去。
才刚起床,她又睡了回笼觉。
反观朱尧不愧是练武之人,体力勇健,帮她挪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后,轻吻上她的额,神清气爽的起身,浑身舒坦。一大早便有她提振精神,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