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会议桌两边的男男女女无不低垂着头, 连呼吸都不敢重一分, 更别说开口解释,那模样就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出气筒。
“我再给你们最后的十天时间, 如果不行, 那一个个就全部给我卷铺盖走人。”怒气冲冲的撂下最后一句话后, 荆佟这才转身大步推门离开。
直到走廊外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一丝, 众人这才将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抬起了头,不少人甚至直接拍起了自己的胸口。
“呼呼——荆总怎么就跟吃了炸药似的, 刚刚真是差点吓死宝宝了。”
“是啊,我还记得不久前找荆总签字时,他还难得的与我开口打趣,可这才过多久态度怎么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逆转, 啥时候男人也这么善变了。”
“会不会是荆总与家里闹了矛盾?亦或者情场受挫?”
“前者可能性大于后者,只不过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猜测应何而起,而是这份合约。”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荆佟将自己整个人都摔进了真皮座椅中,办公桌前他以手肘支撑着桌面, 双掌扶着额头,皱眉闭眼,微微突起的青筋还能清晰的看到此时他的太阳穴正一突一突的跳着。
那晚后的第二天易苏离开了,荆佟站在窗帘的后面,静静的望着他一步步远离,最后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那一刻他的心脏不知为何突然抽的有些疼。
圈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荆佟喜欢美人,为博美人欢心一掷千金惹得多少争议不断,但荆家人偏偏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似的,任他在外风流债不断。
旁人都说是因荆佟乃为荆家独孙,这是荆家人宠溺为之,但又有谁知道这其中真正的原因,所有起因还得从他的母亲说起。
荆家主母荆嬛原名安娜,是一个长相极其美艳并且手腕不一般的女人,当年命不久矣的安娜被正陪荆奶奶旅游的荆爷爷从海中救起,原以为她最终会香消玉殒,但却没想到她最终抗过来了,但由于中弹伤到脑部,醒过来的安娜失忆了。
荆爷爷本意是养好伤后就将人送走,但却无意间发现了安娜独特的见识与非凡的眼光,甚至几次荆氏竞标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时的荆氏在汉城还没有现在的影响力,那时的荆爷爷犹豫了。
一方面,他不知晓安娜真正的底细,毕竟从安娜身上的枪伤来看,对方的来头肯定有些问题,但另一方面,现在的荆家需要安娜。
再三踌躇思量荆爷爷终还是留下了安娜,并且帮她以自己义女的名意伪造了身份,安娜就这么留在了荆家。
短短三年间,在安娜的足智多谋下,荆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辉煌,荆爷爷与荆奶奶也将她视若几出,最后甚至撮合了她与荆父的姻缘。
不久后,荆佟的出生为荆家再添欢乐,但荆父荆母却慢慢开始有了分歧,从意见到思想,从孩子到家庭,随之同样固执的双方陷入长久的冷战,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奥斯终于找到安娜的那刻。
原来安娜是洛克家族从小为继承人培养的贴身特助,从小与继承人奥斯一起长大,长久的相处中算的上青梅竹马的俩人相爱了,安娜甚至为奥斯诞下一子。
但因为一次暗杀,安娜为了掩护身为继承人的奥斯安全离开,只身引开杀手,最终中弹掉海,也才有了后面所有的一切。
虽然想过安娜的真实身份可能不小,但荆爷爷却没想到会这么大,竟然会是欧洲最神秘的洛克菲勒家族的人,而且还是主母。
在奥斯的一番努力下,安娜终于是慢慢的找回了记忆,最后选择同荆父离婚,与心爱之人一起回欧洲,那时候的荆佟虽然还是幼童,但已到了记事的年纪,自是明白离婚的意义是什么。
安娜离开时,年幼的荆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她不愿意撒手,连嗓子都哭哑了,却还是固执的叫着妈妈别走,但安娜最后还是走了。
当时洛克家族还处于争权阶段,各类暗杀层出不穷,为了确保荆家不被牵连,荆家销毁了有关于安娜的所有东西,对外也是称荆母因病逝世,随着时间的增长,母亲的模样已在荆佟脑海中慢慢模糊。
他只记得,他的母亲是个长相美艳但却非常细心的女人。
从未得到与得到后再失去相比,后者比前者痛苦千万倍,因从小失去母亲,荆家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荆佟的成长,荆佟在所有人努力下终是没有长歪,但内心深处的那个空缺,却是荆家任何人都无法填满无法替代的存在。
开始时,荆佟需要的并不是床伴,而是一份心灵的寄托。
他让她们做饭给他吃,他们一个个不是不会,就是烧了厨房,甚至几次食物中毒的让他进了医院。
他让她们陪自己过生日,她们一个个不是故意跌倒洒他一身酒,就是将他灌醉直接拖上床,那最重要的生日歌从来没有为他唱过一句。
慢慢地荆佟死心了,既然心灵无法找到寄托,那就放纵肉体,直到易苏的出现。
他会熬香喷喷的清粥,清早时餐桌上都会有准备好的温开水,被褥上再也不是熏香,撒满的是阳光的味道,院子中早已因忙碌导致无人打理的花圃种上了郁金香,每晚工作完后出书房时,都能在门口发现温热的牛奶……
易苏似乎满足他曾经所有的幻想,甚至在他看来那不算绝美的五官,在短短的两月中也被时光熏染的更加美好,他总是忍不住对他更好些。
他喜欢吃对方亲手做的饭菜,但又心疼对方身上的伤,所以短短两月内,他已将超市里所有的菜品认全,甚至为此不惜扯下一个个拙劣的谎言。
他知道对方防备自己的一切,所以他不敢表现的太过亲近,平时只能表现成严肃的模样。
他知道对方喜欢看书,就不露痕迹的将自己书架上的书换成他感兴趣的。
两月以来一点一滴在脑海中一一而过,直到看到对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荆佟才明白,他真的是喜欢上这个人了。
可是易苏不喜欢他,甚至心有所属。
本来按本心来说,荆佟早应主动出击,毕竟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拱手让人这四个字,但在回忆初见时,易苏身上全身满布着大大小小新旧不一伤痕时倦缩着的场景,荆佟犹豫了。
是不舍,也是不忍。
不想逼他,不忍再伤害他,不想再见到他无助倦缩着自我取暖的模样,不想见到他刹那绝望的表情。
内心深处,仿佛有着什么力量在阻止着他告诫着他,不能,不能再伤害他,他已承受不起了。
……
布置的美轮美奂客厅的沙发上何绎辛悠闲的等待着男人的喂投,从果盘中用银叉叉了块瓣红汁艳的西瓜,喂到了正仰躺在自己大腿上某人的嘴巴中,戴斯特挑眉反问:“你怀疑易苏不是苏志斌(苏父)的亲生儿子?”
张嘴将大小正合适的西瓜接住何绎辛口齿不清楚的回话:“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策划这一切的原因。”
“那杨珍琴(苏母)那边呢,又如何解释?如果是她先一步出轨不爱他了,为何又要将剩余的全部人生浪费在这件事情之上?甚至在毒品中醉生梦死?还有苏志斌为何又要处心积虑的对付荆家?”重复之前喂投的动作。
“如果不是因为他事先得知易苏可能是荆家的儿子,就是他报复荆家其实与出轨这件事并无太大牵扯,很有可能是他本身就与荆家有仇,”
“如果是前者,杨珍琴那边又说不通,毕竟当年谁都知道她是一心爱着苏志斌,甚至为此将整个杨家赔了进去,很显然,苏志斌是属于后者,他与荆家开始时就有仇,至于仇为何为,总是逃脱不了那几个因素,无非就是家族矛盾,商场利益,情场恩怨。”
分析到此处,何绎辛将嘴边的水果叼到嘴中,接着含糊不清的道:“至于杨珍琴那边,如果将她换成受害者那方,就可以完美的阐述她所有行为,甚至于她一直都莫名仇视易苏都能得到合理解释。”
“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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