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院?」这个称谓于千代而言依稀有些印象,伊周和那色老头都曾提过。
「据说花山院打自五、六年前便开始追求故太政大臣的中君,但中君对花山院一直不理不睬,原因是中君真正的心上人是师内大臣。为此花山院相当恼怒,我想问的是中君为何会喜欢师内大臣?」
千代一时间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之前伊周追求的是大君,与中君何干?她仔细的回忆伊周曾和自己吐露的隻字片语,将目前已知的如实以告:「师内大臣曾经喜欢大君,后来却因为一些奇怪理由被嫌弃了,依稀记得提到过花山法皇。那理由我也有些忘了,他很久以前和我说过一次。我总觉得他是太过帅气以至于被甩了。他当下哭得超惨。」
千代的说话方式倒教帐内外的人都噗哧的笑了出声。
「这话挺妙的啊!」实方笑到不能自已。
千代惊觉自己说出了些不怎么大雅的话,在两人快乐的笑声中,夹杂着苦笑。
「哎呀!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太夸张的言论了。」帐外散透着不一样的薰香与不同的声音,但闻实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口吻说着:「齐信?曾几何时你也成了会来光顾女官的男人?」
齐信此名词千代不曾忘记,她怀疑的观望着帐外的人影,毕竟他和清少纳言有段心结。
「本来是寻草庵的,谁知碰巧撞闻你们言谈的内容!唉!真是一群摸象之人。」
「哟哟哟!才一来这舌可毒着嘛!寻草庵之人,非花盗痴汉不成?」清少纳言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只不过她的语调没有以往的厌弃。
「但我现下改变主意,不寻草庵了,打算告诉你们实情,否则我们家族的名誉都快毁在你们手里了。」他说着说着自然而然的坐下,清少纳言早嗅到好戏的前兆,凑近聆听。
头中将齐信不经清舌,直白了当地开始道来:「师内大臣追求我的大妹,花山院追求我小妹,两者并不衝突。当时,师内大臣相当热烈的追求大妹,情书会面样样来,我挺支持这桩美事的。至于小妹为何喜欢伊周,是因为大妹有时会请小妹代笔回信,小妹也就在那时喜欢上伊周的文采。
有一回,大妹身子不适,请小妹代为应付回话,经过一些对话与偷偷窥见伊周的样貌后,整个人栽进单恋之中,至于花山院早属意小妹许久,发现小妹爱上伊周便记恨在心,在大妹面前詆毁他。
原本可以开花结果的恋情出现嫌隙,我这作兄长的也无可奈何,毕竟和上皇有关,只能劝解。最后,大妹过于衝动,选择採取激烈的方式结束这段恋情,一段姻缘就这样可惜的告吹了。才不是什么太过俊美被拒绝呢!在说这种话以前,先动脑想想吧!」
最后一句话煞刻薄的,千代的眉骨不经意的一挑,她瞇起双眼呈猫姿态,回道:「哇啊~啊不就好棒棒?请各位为他掌声鼓励鼓励。」言罢她便拋砖引玉的拍手,其馀两位听眾也在千代之后附和击掌。
「喔~」三人一致的发出一种近于揶揄之声。
「喂喂喂!你们这什么态度啊?」齐信见被几人包围且步步进逼,自我防护的叫问。
不过三人并不打算答覆其言,鼓掌越加如日中天……
(1)平安着名女歌人,曾担任嵯峨天皇的尚侍,不随意接受一般男子的追求
(2)平贞文人称平中。生性风流,曾追求伊势女官遭到拒绝。
(3)平中善以泪水博取女性同情,故经常会在眼里滴几滴水瓶中的水,装出泪眼汪汪的模样。妻子发现后便故意在瓶中倒入墨汁,使得平中在故技重施后眼眶一片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