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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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二丫跟他也不熟,他情不自禁的想吸引她的注意力。情不自禁的去逗她,也做了不少让外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甚至是伤害她,好在并没有碰到她的底线……

现在,他敏锐的察觉到东方承朔隐藏极深的心思,抱着林二春的手更紧,眸子里寒光更甚。

二丫没有想到这些,他当然也不会傻得去提醒她,只顺着她的话道:“以后别莽撞。”

他更生自己的气,所以,也就没有追究她明明在岛上答应他答应的好好的,一天没到就又涉险了。

林二春点头认同,看看前面的路。问他:“那我们现在去哪里?你怎么还往前走啊,不回去吗?回吧。”

“不回。”

“你也不能莽撞。”

“我不一样,我是男人,而且,我从来就不莽撞。”

林二春伸手捏了捏他紧绷的下颚,“那就先回去,我不想现在见东方承朔,也不想当面出气找回来,这些根本就没意义。”

童观止没接她的话,他的声音低得近乎呢喃:“哭了这么久头疼不疼,眼睛疼不疼?脚上还在流血,别说话了,眼睛闭上。先睡一会。”

他压根就一句没有听进去她的劝,也不打算听取她的意见,正在犯倔,林二春勾着他的脖子往上坐了坐。

童观止的手紧了紧,“二丫,你再扭来扭去真的要掉下去了,抱紧我。”

她伸直脖子去看他不肯低下来的脸,脸还是那张脸,却没了半点温润之气,眉头隆成了峰,眸里跳动着火,唇紧抿着,虽然唇宽不足,棱角不强,但却没了往日半点温度,冰冷又坚硬。

她蹙眉抽了一口气,委屈哒哒的捧着他的脸看:“铁柱,我的脚不知道被划了几道口子,好疼啊。你看看我的腿是不是摔断了,我之前从二楼跳下去了,我要是瘸了,就跟你一样了......”

撒娇也没有用,只让他唇线更抿紧了一些,他依旧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路。

她试探着问:“你不管我了?还是你觉得你自己出气,比我的身体更重要?”

问完,正好走到一户人家的灯笼下,她似乎看见他汗湿的头顶正冒着烟,他更加生气了。

林二春扑在他脖子上,低声道:“铁柱,你不管我,可你想想陆齐修该怎么办,他人还没有找回来,陆家就他一个人,你不救他出来了吗?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失败了怎么办?就算能够出了一时之气了,可之后呢,之后该怎么办?陆家一个人都没了,你能安心吗?”

她一句一句,这么懂事。童观止听得都恼了,他干脆一句也不接她的话,大步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心里的火随着这街面若隐若现的灯火,也明明灭灭,始终不曾熄灭过。

林二春还在再接再厉的时候,迎面驶过来一辆马车,车夫低声喊了一声:“大爷。”

童观止便抱着她上了马车,作势要将她扔在车上的褥子上,可到底没有狠下心,轻轻的将人放下了。

马车调了个头,还是朝着城门的方向走。

林二春瞪着圆溜溜的眸子看着他,他只专注的握着她的脚腕,盯着她的两只脚看,眉头蹙得能够夹住一张纸。

林二春伸手碰他的眉心,他眼神也不飘一个,拿了纱布沾了水给她清洗伤口,她疼得呲牙咧嘴,他也只全神贯注的清理,眼中早没了她,只有她的那两只臭脚。

她知道他是倔着不改主意,也懒得搭理她,她遂也不说话了,收回手靠在软枕上,任由他将那两只脚上了药,然后裹成了粽子。

他又捏了捏她的腿,一边捏一边问,“这里疼不疼?这里呢?这里呢?”

她任由他捏了一遍,也不搭理他,只侧着头看着车上的灯,以及车壁上他那纤尘可见的影子。

然后,她就被禁锢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听见他靠在她脖子上沉沉的呼吸声。

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让林二春心里一软,还是她率先打破了沉?:“让他知道我们是夫妻之后呢,揍他一顿,撕破脸出气?然后呢,你打算接下来再怎么办?

我会不会影响到你?现在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夫妻,我还能偷偷见你。等都知道了......”

童观止总算是回她话了,“要是旁人知道了。那不正好,你就能光明正大的见我,天天见到我,陪着我,这样不好吗?

二丫,你想做的事情,以后换个地方也能去做,我支持你,再说还能交给旁人去做,不用亲自盯着,会留人手的。”

“你是要送走我,觉得我是累赘,怕我打扰你?我只能等你日后再来跟我汇合,是不是?”

童观止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她待在这里有太多的意外了,不如让她跟着老头子一起离开。

他又不吭声了,林二春侧头看他。

“我不想走,真的走了,只能在心里担心,现在再不济,我还能时不时见到你,我想跟你一起离开。

再说了,万一我刚走,真的就海禁了呢,万一西面又打仗了出不去了呢,虽然地球是圆的。可等你找到机会绕过来找我,我肯定都老了……

铁柱,我不想跟你分开,我宁可偷偷摸摸的能时不时见你一面,也不想离开之后只能干等着。”

童观止听得心里软成了一滩水,手摸到她的,紧紧的握住,露出今天第一个笑来:“二丫这么粘我,我不会让你等到老了。”

想到今天的事情,他笑容微敛,“我这次一定说话算话。”

林二春轻轻的哼了哼,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她看着他们连体婴一样缠在一起的影子,感叹道:“现在这个开始真好,比以前好太多了,有这么好的开始,铁柱,这辈子别再给我留下遗憾了。”

童观止听得有些糊涂。

林二春侧过头,车壁上的影子也侧着头,犹如鸳鸯交颈,她斜着眼看着那影子就笑了,童观止也随她的视线落在影子上,他故意往上拱了拱。

“童观止。”

她已经很久不曾这么连名带姓的唤他了,她突然严肃又认真。

童观止也认真的侧头,表示自己在听,“嗯。”

“在这世上。对我来说最亲的人就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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