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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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像是被阮慕阳的眼泪烫到了一样,张安夷终于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轻柔地替她抹去眼泪说,“谢昭他”

“谢昭他对于我退了亲事害他丢了面子的事怀恨在心,意图对我不轨。”阮慕阳像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眼泪却越掉越多,“不过碍于在阮家,他也不敢胡来,只是吓了吓我。”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事情,阮慕阳不敢告诉张安夷。她哭得半真半假,一是真的觉得委屈,二是想博得他一些怜惜,害怕他厌弃自己。

张安夷的目光果然柔和了下来,却依旧看不清眼底。他轻声安慰说:“委屈你了,别怕,有我在。”

阮慕阳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竟然觉得害怕。看来他是真的恨上谢昭了。

见她慢慢不哭了,张安夷微微俯下身朝她安抚地笑了笑说:“父亲一会儿要叫我们去呢,让点翠珐琅进来帮你收拾收拾,带我在你这破晓院转转。”说完,在直起身子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阮慕阳有些凌乱的领口,看到了那抹比原先更加深、深得发紫、一看就是新加深的红痕,那薄雾笼罩下的眼中风云变化。

这是一种挑衅。“怎么了?”阮慕阳怕他发现什么。

只是一瞬间,张安夷的目光再次柔和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说:“无事。”

张安夷出去后,点翠和珐琅走了进来,目光中带着担忧。

阮慕阳眼眶里仍带着湿意,语气里却再无慌张和脆弱:“今天的事谁也不准再提。”

两人连连点头。

待重新收拾好,与先前看不出一点不同后,阮慕阳从房里走了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张安夷正背着手瞧着她院子里的一棵枇杷树。他的身体不似寻常书生那样单薄,实际上十分高大。不知是从这棵枇杷树上悟出了什么还是如何,他瞧得认真。

已是初冬,院子里许多花草都凋零了,他孑然一身地站在其中,清俊挺拔。许是因为少年成名,又在被人碰到了高处时狠狠跌了下来,二十岁的年纪几乎把旁人一生的起伏都要经历完了,他身上看不到寻常男子的浮躁与迷茫,经过起起落落后沉淀下来的那种温和仿佛永远不会为旁人所动,自有一种风骨。

这样的张安夷,阮慕阳觉得神秘极了。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张安夷回过头来,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悠远说:“你可记得上元节的灯会?若不是那次落水,你我恐怕没有夫妻的缘分。”

阮慕阳的脚步顿了顿,心提了起来。

难道他发现了端倪,知道落水之事是她设计的了?

第十一章 杀机

去年年末之时,阮慕阳和谢昭的亲事有了眉目,只差年后皇家派人来说亲、昭告天下了。

阮慕阳这一世是死也不愿意再嫁给谢昭的,不惜以败坏自己名声为代价。就在她暗中在京城官宦子弟中物色夫婿人选的时候,会试落榜后消失了两年的张安夷回来了。

他曾经何等的风光后来就何等的惨。他再次出现在京城,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当年的事情又被拿出来说了好几轮。

阮慕阳当即便觉得他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正月十五那天,全京城的公子小姐都会出来看灯会。阮慕阳早就派人盯着张家动静,张安夷出来后,她便一直不近不远地跟着她。直到他在河边停了下来,她知道机会来了。

由于看灯会的人太多,到处都是十分拥挤。阮慕阳假意被挤到河边,掉下去的时候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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