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嫿高兴坏了,也许是突然之间嚐到了一颗糖,即使这本来也就没什么,却也让她使足了勇气,说道:「今日晟州的戏班来到京城,就在武街那里。夫君······」
她等着裴櫂能够再次回应她,可是裴櫂却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站起来往房间走去。
本来对裴櫂充满信心的陆放舟见到他如此作派,有些恨铁不成钢。
却没料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手臂上掛着大衣,看着有些失落的芝嫿说道:「还不走么?」
芝嫿没有反应过来,却还是下意识地走到房间里整理东西准备出门。
一路上,芝嫿都跟在裴櫂的身后,偷偷的笑着。
陆放舟跟在两人后面,也不免的替他们高兴,只不过高兴之馀,她不免好奇,后来芝嫿呢?
因为陆放舟来到裴家的时候,裴櫂没有女主人,并且当初在风家的时候,陆放舟就曾经听过,裴櫂是不近女色的,即使家里有族里为她准备的妾室。
正如她所见,魏氏、季氏还有席氏都是裴櫂的妾室,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连裴櫂的回应也是冰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梦到关于容华的梦时,陆放舟一直以为裴櫂是喜欢容华的,才会对他爱至深恨之切。
可是裴櫂对待芝嫿的态度显然不是与他们同样等级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武街,四周卖艺的人、商贩络绎不绝,她在来到京城的时候就曾经见过,只不过没有这时来的热闹。
「且慢!我思来想去,要怎的与她说得?」戏檯子上的戏子唱了一句又一句,耍着手中的花枪,右手食指与中指併拢摆出了一个姿势,抬起脚来大步流星,锣鼓声鏗鏘咚咚的响着。
「裴相公啊,这是带夫人出来看戏?」一名朝野中不知名的小官认出了裴櫂,亲切的问候两句。
裴櫂没有去看向他,双眼直挺挺的看着台上的动向,只是简简单单的「嗯」当作回应。
看起来没有开口,就跟没说话似的,四周又是吵杂,什么声音都混做一团,没有听见。小官得不到回应,颇为尷尬,又开口相邀,「我们不如移驾到明月楼,我与那老闆互有认识,我说一声就好,待在二楼看戏更清楚些。」
芝嫿也在后头小声的附议,裴櫂这才转过身对小官说道:「麻烦带路。」
小官高兴坏了,裴櫂虽然在朝中只有个客卿的身份,但裴櫂是大地主、大老闆,身价万贯,攀上了一点关係也是很讨好的了。
一行人上了二楼果真有一个包厢可以透过窗户就能见到台上的戏子演了齣什么戏,且戏子都是唱功了得,音量能传千里而不绝。
芝嫿迫不及待的走在了眾人的前头,本以为她是为了看这齣戏,却能曾想她拉开椅子之后,对着裴櫂微微笑道:「夫君,快来坐这里。」
裴櫂走到了芝嫿的旁边,要她自己坐下,并且掏出荷包递给了芝嫿,说道:「你先看着。」随后又拉了一张椅子眼神示意小官坐下,眼眸里颇有一些危险的意味。
小官吓得不禁打了个哆嗦,绷紧神经,全身戒备,说道:「我定好好照顾夫人。」然后对着芝嫿说道:「夫人您有什么要求儘管跟我提,看是茶不够热还是肚子饿想要吃什么。」
说话期间他一直坐在座位上,不敢移动靠近,只敢说话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