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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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面前这位阎罗爷他可还是怕得很。他也始终忐忑,不知道长青接下来是肯听一听自己的话,还是一言不合就又准备要了他的命。

———

何容远再忙还是会陪着何繁用早饭。

早饭上了一碗面,何繁眼巴巴看着,何容远就吩咐下人又做了一碗一样的,终于让她露出满意的表情。

他今日不知怎么话格外少,偏偏一旁的何繁不觉奇怪,看起来满心只有吃还吃得很香,脸都快埋在碗里了。不过她表面上看起来是在认真吃饭,实际上是在用脑电波和系统对话。

她这个系统一向公事公办,对一次话都要靠缘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它才肯理上她一回。

在这个世界里也生活了一段时间了,何繁积攒下许多问题。

首先最让她奇怪的一点:“长青这么多年都是生活在何府里,他又从哪里得来的好身手?这剧情分明有漏洞。”

如果真出了这么大的bug,那不得不说,公用世界的剧本质量不行啊。

预知了大致剧情的何繁知道长青失去了所有记忆,也清楚他身手不凡。但系统却没有告诉她导致这一切的缘由。

她大胆猜测:“我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第二个攻略者,既然长青身上有这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那他会不会是另一个系统持有者,然后自行改造了身体?”

等了好一会儿,系统终于回答了她——

【虽然系统之间不能互相感应具体方位,但是这个世界里,的确只有你是攻略者身份】

【也有可能,他曾经是攻略者,但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系统】

何繁听了这些解释之后,思考的重点有些偏:“可以放弃系统?那我能吗?”

结果半天没得到回答。

得意地笑话起系统来:“怎么不说话?你怕了吗哈哈哈哈!”

何容远看何繁的胃口这么好,跟着也有了一些食欲。无奈地挑了一下嘴角,跟着何繁的筷子,在盘子里又夹了几回。

出府时,照例是何繁的十八相送。拖着何容远的袖子和他一起走到府门口,表情尽是依依不舍。

何繁无疑把妹妹这个角色扮演得很好。何容远心里再难以接受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到底相依为命了许多年,她相信两人之间还是有些浅薄亲情的。

何容远把何繁几乎是当成宠物在养,把她养得锋牙利爪、睚眦必报。但是久而久之,就算他自己不承认,生活中大部分心神还是倾注在了这个唯一的妹妹身上。

他一生中就两件事最重要:争权夺势和养歪妹妹。

这也算是一种很扭曲的感情吧。但再扭曲也是情,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何繁目送着何容远踏上马车时,敏感地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不过这种并不适合他的表情也只是在他面上停留了一瞬间,很快还是重新肃冷着脸坐上了车。

今日何容远穿了一身紫衣,何繁从未见他穿过,该是府中绣娘新做给他的。料子看起来就很凉滑,衬得他眉眼间仿佛也带着些凉意。

看着他又忍不住想到长青,长青那几件差不多的衣服换着穿,她还在心里掂量着要给他做几身新衣裳。

府门缓缓合上,还能听见车驾渐远的马蹄声。何繁穿过院子时,一旁的冬生时不时就看她一眼,看起来十分犹豫。

亦步亦趋地跟紧了她,就是抿紧了唇不作声。

何繁笑着打趣说:“你怎么也学起双绮来了?扭捏什么,想说什么便说。”

大人不许她们提醒小姐,但也不能眼看着今天就这么过去了。

于是冬生经过一番心理斗争,还是细声提醒何繁:“今天,是大人的生辰。”

何繁闻言愣了一下。

原来今日是何容远的生辰,怪不得刚刚总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再一想,如今的何容远可真如孤家寡人一样了。何繁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但她一个假妹妹,终究不会完全和真的那个一样。

至少对何容远的关心,远远不及当初的何繁。

第79章 恶毒大小姐10

何繁打开桌上的匣子,匣子里面躺着几把刻刀和几块上好的木料。其中一块木头隐约能看出雕刻出了人身的轮廓,宽肩窄腰,但是上头还没有眉眼五官,连半成品都算不上。

她最近都在学着摆弄这些东西,但因为是第一次接触,一开始报废了不少木料,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勉强能看的。

欣赏了一会儿,她这才满意地合上匣子。

桌上也放着几个木头人像,比她刻出来的要好看太多,每个人像都是照着她的样子来雕刻的。长青不只剑用得好,连刻刀在他手里都像活了一样,雕出的人像眉目细致、栩栩如生。

也都穿着不同款式的裙装,裙摆搭在鞋面,脸上的表情也各有不同。虽然颜色是很浅淡的木色,但衣着上的每一处纹路都很耐心地展现了出来,腰封上镶嵌的珠玉都没有落下,用心可见一斑。

何繁咂摸出一些滋味来:长青这是渐渐发展出闷骚的属性来了。闷头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当面送给她,偷偷放到她案头算是怎么一回事?

整齐地码了一小排,阳光透进窗,给这几个小人儿渡上了浅浅的金色。想到他是怎样把这些东西拢在怀里偷偷带过来,再一个一个放好,何繁就有些想笑。

她拿起其中一个来仔细打量,这一个“自己”穿的衣服,看款式并不是这个世界流行的,但居然还是让她看出一些熟悉的感觉来。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雕出的鼓鼓的腮帮子,那表情活灵活现的,她忍不住弯眼笑。

摸摸这一个再摸摸那一个,眼里都是纯粹的喜悦。

何容远来时就正好看到她这样的眼神。

早上走的时候脸色不对,这时候已经看不出异样来了。

何容远在门口停下脚步,而何繁浑然不觉,胳膊放在桌面,下巴压在上面。伸着手指百无聊赖、又小心翼翼地将人像戳倒,再扶起。往复循环,看起来又傻又愣。

他无声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迈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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