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裴肃果然找到了六娘所宿的筑花小居,趁着守夜的丫鬟交班,偷偷溜了进去。
“六娘?”屋内没有点烛火,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裴肃只好压低声音唤人。
杨六娘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忙点了烛台给他开门,阿肃果然明白了那竹叶和兰花的意思。看書綪椡首發網詀: Яo𝓊sh𝓊𝔴𝓊❷.𝖈ôⓜ
“阿肃,快进来!”烛火照亮了裴肃急切的脸,六娘想也不想就拉他进屋,倒真有些话本子里才子佳人深夜私会的味道了。
拉着人一直走到床边,杨六娘将烛台搁下,扑进了裴肃的怀抱。
春夜寒凉,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衣,抱着人才觉温暖一些。
拥爱人入怀,裴肃将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怀抱里,搂着人久久不放,“六娘,我来了,我来见你了。”
“嗯,我知道你会来的,你一定会来的。”六娘贴着他胸膛点头,又想起蛊毒的事,借着摇曳的烛光抬头去看他,“阿肃,你有没有怎么样?解了蛊毒身上可好些了?阿娘没有再为难你吧?”
裴肃为六娘撩起一缕头发,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额头,试图抚平她微蹙的眉毛,“没事了,六娘,我都好了,你别担心。”
“真的吗?给我看看你的手腕!”六娘只认眼见为实,脱开他的怀抱,拉起他手腕的袖子来。
烛火暗暗的,六娘也只能看到裴肃手腕上的黑色经脉凹下去一些,至于颜色是否浅了些,她是真瞧不上来。
“蛊毒真的解了,是观大侠救了我。”裴肃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提起另外的人,可他确实欠了观复人情。
“别跟我提他!你不知道,你晕过去的时候,他……”六娘显然还在气观复拿她当成解毒的工具。
“他怎么了?”裴肃并不清楚自己醒来的时候六娘为何在隔壁房里,只依稀记得她披了一件观复的外衫。
“罢了,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权当我是帮他解了毒吧。”杨六娘有些难以启齿,忙转移话题道:“阿肃,不要提他了,如此良夜,你我好不容易相见,不如……”
“六娘……”裴肃又将杨六娘搂到怀里,自打她被观复掳去,他们就没再好好亲热过了,上回碍于身上的蛊毒,都只是浅尝辄止,如今深夜私会,不做些什么还真对不起他们的一番情意。
“阿肃,再抱紧些,我冷…”杨六娘的脊背像微风拂过杨柳似的微微颤动了一下,声音也戚戚然如泣如诉,“阿娘说要我回家,不让我再开客栈了,阿肃,我这个掌柜的,当得是不是太不称职了…叁年了,一直都在亏损,如今还伸手问家里要钱…”
裴肃隔着轻薄的单衣抚过她的脊背,“六娘,大家都没觉得你有错,万春客栈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你。”
嘴唇贴上六娘的头发,裴肃嗅到一股清幽的梅香,心知这是富户才用得起的香料,顿了顿道:“最近经历了太多事,你也累了,好好修整一下吧,客栈那里我会去信通知他们的,你别担心。”
“好,阿肃。”听了这些,六娘心里暖暖的,她果然没有看错人,“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我们就寝吧,只要别闹出太大动静,竹筠她们不会进来的…”
裴肃咽了口唾沫,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六娘堵住了嘴,“六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