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六娘没有完全挑明,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裴肃还能不明白吗?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已经没有那么重了,只要有更好的选择,她可以随时舍弃他。
“我不明白,六娘,是不是他们对你说了什么?”裴肃双手握拳,心中有气,却无处可以发泄。
望着眼前的裴肃,六娘忆起了那三年苦中作乐的日子,自己是曾庇护了他,可他也用不离不弃的陪伴报答了恩情,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很清楚,他绝不是薄情寡义的人。
回忆总是最动人的,六娘恍了恍神,差点就心软了,“阿肃,和他们无关。”看逅χú章櫛僦到:s𝓮xiá𝑜sħ𝓊.𝕔õ𝔪
裴肃走上前来想同六娘亲近,“六娘,你若不喜我在镖局干活,我立马就回来好不好?”
裴肃这话的意图很明显,无非就是想告诉六娘,他愿意回到她身边,只求他们还和以前那般好。
杨六娘在男子身上吃的亏已经够多了,对于他们轻飘飘许下的承诺,已经不愿去相信,裴肃说得再好,她也会疑心他是在同自己谈条件。
“看来你还是不够明白。”杨六娘从一边柜子里取出一副赌具来,这是她命人依观复在赌坊所见打造的骰子和筛盅,是最适合庄家操纵赌局的微末玩意,“如何,同我来赌一把?”
裴肃垂下手,看着六娘的眼神有些迷惑,只觉她变了许多,大概被长安的风物所迷,竟染上了“赌”。
“不说话呢,就是答应了。”不容裴肃拒绝,杨六娘直接摇起筛盅,然后略带深意地问他:“阿肃,大还是小?”
裴肃摇头,他看得出六娘摇盅的手法不是很熟练,“六娘,我不想同你赌什么。”
“若你赢了,我就如你所愿,怎么样?”六娘莞尔一笑,抛出一个裴肃绝对不会拒绝的诱饵,“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
什么都可以吗?裴肃有些心动,甚至能理解那些倾家荡产只为一场豪赌的公子哥了,毕竟只要赢就可以得偿所愿,不是吗?
六娘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又晃了晃,终于把筛盅静止放在了桌案上,“还是不赌吗?阿肃,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裴肃一眼不眨地看着那筛盅,又问:“若我输了呢?六娘,你要什么?”
“阿肃,那么认真做什么,不过是玩一把。”六娘狡黠一笑,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我要什么,你一会就明白了。”
她越是这样说,裴肃越不敢赌,可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扭扭捏捏,就实在太不是男人了,哪怕是必输的局,他也认了,“我说是大。”
“一一三小,你输了。”六娘没有耍花招,果断打开筛盅,骰子的点数都一目了然。
杨六娘还不尽兴,非要拖裴肃下水,“再来,我给你机会,三局两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