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体型相较于身后的那把长剑,其实称不上相配——过长的剑几乎到了女孩肩膀的高度,走路时总被女孩背在身后,鞘尖虽然被兽皮包裹着,却还是免不了些磨损,本来以为这个过于年轻的小豆丁是来大会增加经验的后辈,但是当人真正站在对面时,丁长渊连抱拳的动作都迟疑了几分。
“丁某发过誓……”他斟酌着词语,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要越级挑战的道友,但想着要照顾他们的心情,说出的话语就迟缓了许多,“不会欺凌妇孺弱小。”
后来想起时,丁长渊感慨自己当时真是有眼无珠——连云初深不可测的功力也没有注意,而且云初当时甚至也没有生气,只是抱拳,与他对着鞠了个躬。
然后,当年风头正盛的飞仙阁少主就被所谓‘名不见经传’的女孩打的失了全部脸面,他差点被打的飞出擂台,还好云初伸手捉住了他的脚踝,把人拉了回来——当年的擂台采取的是立体设计,从这个高度摔下去,不死至少也要骨折好几处地方。
虽然被救了回来,但丁长渊甚至不敢看云初的眼睛,太丢脸了,赛前的所谓宽慰之语便也显得滑稽,但云初插剑入鞘,在躺在地上的他身边蹲了下来。
“抑强扶弱,心系妇孺,善也。”女孩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褪去,笑起来眼睛就会弯成月牙形状,“少主果然品行端正……但是您也要知道。”
看到地上的人终于肯转过头来看她等待着下一句话,她站起身,虽然她的身上也有些大大小小的打斗痕迹,但比起直不起腰的他来说,云初甚至称得上有余裕,灵剑轻声嗡鸣,她手臂背在身后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身后逐渐萦绕起一阵雾气,而雾气中模糊着勾勒出某人的身形。
“若是连对手的本质实力也无法辨别出来……”
雾气消散,男子一袭黑衣,面容年轻,但丁长渊立刻感受到了那堪称压迫的灵压,但男子表情似乎略有不满,伸出手臂就把面前的女孩捞入怀里。
“那便不是英杰……而是盲目自信的愚者了。”
“你杀猪呢?”后来的男人丝毫没有压抑着声音,在女孩说完话后就接了一句,也不管躺在这里的他会不会尴尬,“杀猪也没有你这么慢的——我以为你会把人打下去。”
那是丁长渊到目前为止,输得最惨烈,也是最震撼的一次比试——他输给了清流宗的一位新起之秀。但是他并不会对此感到耻辱或难堪,因为那天女孩似乎有些无奈地挣脱了剑灵的怀抱,对着战败的他伸出了手。
“幸会,我是清流宗的云初。”
她丝毫没有压抑自己身上的秉性,很难想象她是在如何自由肆意成长为了现在的模样,她的脸上没有险胜的窃喜,也没有自顾自的怜悯,只是面容平静,似乎只是战了一场,然后取得了胜利。
“很高兴能与少主战此一场……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再说出这句话后,女孩原本洒脱的面容突然染了几分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