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
云初说了他一嘴,还好是先撒的药粉,不然还要重新包扎一次,小狐狸似乎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没了身影——虽然在承影眼里,那臭狐狸是故意瞪了他一眼才慢悠悠离开的,依旧是那么惹人不爽,但是他现在无法分给别人更多心思,只是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一时间失去了全部言语。
他追逐着的,放在心尖上的小主人,教他爱恨痴嗔的小主人,她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是因为和那个男人分开了吗,她看起来对别人靠近的抵触情绪少了很多,帮他包扎完后还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她要把被子迭起来。
曾经劝过她很多次什么时候能接受自己,现在是他离这个目标最近的一次,承影却莫名踟躇下来,直来直往的剑灵不懂得该如何表达这份心绪,又怕自己口出狂言,于是更加沉默,直到云初铺好被子,回头看了一眼傻站在那里的人,语气无奈,他的目光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你是要站在那里看我换衣服吗?”
“又不是没看过。”
话一出口,承影又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没有任何迟疑的就转了过去,但就算看不见,那略显凌乱的呼吸声和衣物落在床上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云初沉默片刻,没让他的话掉在地上。
“小时候的事,与现在总归是不同的。”
承影跟沉棠不是一个性子,他很少去追忆过去,毕竟他的寿元是真的要比其他人加起来还要多出几轮,回忆太多又过于纷杂,所以他很少去刻意想某件事,云初开口时,他才想起来,小时候确实……也看过她的身子,只不过是在不太自愿的情况下。
她下山路上遇到凶兽,虽得一线生机,但毕竟年纪还小,身上也添乐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被承影瞧见了,一边觉得自己这主人选的真窝囊打个野兽都打的这么狼狈,一边又止不住的心疼,不过他以为自己这不叫心疼,而是因为她过于弱小而产生的怜悯,甚至带有一种认命的无奈。
但是回来了,伤口还是要上药的,他故意绕了远路怕惊动守门的弟子,乃至惊动沉棠那个冷脸小子取回草药,回去时就发现小小的人已经自己咬牙爬了起来,额头上的血迹糊住了眼睛,摇摇晃晃的,要撞上桌子了还没发现。
他的喉咙忽然有些发涩,走过去时,语气是自己也想不到的冷漠。
“你想去哪?”
“承影……”女孩被捉住时吓得一激灵,更让承影看的不爽,连带着她的细声细语也一样心烦,“我……我回去上药,弄脏了你的被褥,抱歉……”
……算的真清楚。回去你身上这么多伤口要怎么都照顾到呢,还是你宁愿抛下眼前的我,去找那个冷心冷情的人帮你上药?我就这么让你恐惧?你在抖什么?我比那洪水猛兽都要可怖吗?
心中的愤怒达到顶点,连带着动作也没了克制与轻重,他就把女孩拎回床上,一只手就可以按住,而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解开她的衣扣。
“承影,我……你,你干什么!”
女孩看起来很害怕,但是他记得她待在沉棠身边的样子,乖巧的像是一只驯养的猫,还会把下巴搁在你的手里打呼噜那种,现在却是满目惊恐,神情也濒临崩溃,甚至不顾身上的伤口开始挣扎起来。
“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