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的囚室只有一墙之隔。
若拂提灯离开,路过袁聪囚室往里头瞥了一眼。
叁面冷墙,砖色暗沉,其中一面在顶上开了一拃宽的小格,是月光唯一入口。
他双腿残弱,更不是轻易动怒的蠢人,因此比弟弟优待,只用一条长锁链锁住他的左手,脚上没上铁铐。
所以听见人来,还能用双手调转木椅,匆匆背过身去。
他听到了。
隔着一堵冷墙,他都听到了。
从牢房外看去,可以看见墨发间红梅似的耳廓。
袁聪一头瀑发比女子养得更好,用青绸半挽。身上还穿着入狱时的常服,白衣博带,青如烟波的交领和袖口一样,用上等金线绣着几簇山茶。
月光照在他身,清癯孤美,背脊僵直挺着,胛骨明显,犹如白鹤断翅的伤口。
他背对着她,像月色一样沉默。
若拂看了几眼,举步离开。
叁天后,白日晴好。
洛阳城中风云巨变,传到廷尉大牢袁家兄弟身上,只剩下替换一间更不堪的牢室这样简单直白的信号。
袁直换上一身囚衣,困兽似的直立着。
脖颈上新加的铁链、披散的长发足以证明更衣过程里他又不甚安分,自找苦吃。
好几日没有饮食,即便铁打的人也撑不下去,袁直居然还能站立。
若拂看了几眼,想起自己幼年饥馑的滋味,有几分佩服,不卖关子,把包袱里的东西一一在他眼前排开。
硫磺圈。
银托子。
相思套。
一水儿的淫器。这些男女行房的用具,就连袁直也不过认识一两个,而她摆弄着这些东西,一面熟练道出名来,好像只是在翻些无伤大雅的常物。
耻意死灰复燃。
袁直涨红了脸。她根本不知道,在她走后,看着她留下的湿袜还有腿间一片狼藉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打从落下娘胎,哪里受过这等羞辱。
对方却没够似的,这次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兀自抽去他的腰带,挥开交领,像拆包袱一样拆开他,矮身下来,提着硫磺圈,毫无顾忌地看他的肉物。
袁直太耻,浑身生刺。
“夹这么紧做什么,打开。”
她说着,竟用手拍他腿心。
那里筋肉紧绷,精壮强悍,就像打在硬石上,若拂又好奇地抚了两下,袁直绷着两条长腿,不禁打寒战。
她要这样羞辱他,那便羞辱好了。
他是男子,难道还畏个小女娘看几眼,摸几下不成。
心是这样想的,身子不听话。
她的手还未触及,只是碰碰腿肉,耻毛中半硬不软的性器想起故人来,有了怒胀的苗头。
袁直暗自抽气压抑,反而嗅到她发髻透出的花香,她蹲着,呼吸暖暖洒在胯下,又是一种无形刺激。
等到意识过来,阳具已然挺立,弯如勾,色泽艳红。
顶端小口溢出来热液是无声的邀请。
请她继续抚弄抚弄。
带给它更多苦与乐。
他慌忙合眼,不想看见自己过分热情的分身。
不想承认食髓知味的渴望。
“袁直,你的身子真是淫浪。”
是。
是淫浪。
不!
不是!
若拂软软说出口,他像被这两个字狠狠嘬了一口,一股说不出的酥麻汇到背脊,带着肉龙颤抖。
袁直强行睁眼,垂下头颅。
她离他的狰狞太近,粉嫩小脸被天光照着,宛如一颗新荔,连细白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观之可亲。看着看着,竟然有些心软。
他不该心软。
意识被他勒紧于悬崖边缘。
“又想耍什么花样。”
他嗤笑,一缕污浊的发垂在血眼前,讥讽道,“还是你钟爱旁人的溺物,想再湿一回鞋袜。”
若拂昂起脸来,看着他。
眼睫忽闪了两下。
她这样,让他想到含章殿里捧着素饼的她,温顺柔软,仿如隔世。
那么温柔清雅,绝不会捧住他的根子,为他套上淫器。
硫磺圈窄小,套上龟首已经勉强,柔嫩的手还在推波助澜。
她每推进一寸,袁直便会满出嘶嘶低吼,性器逐渐胀到紫红。
他咬牙强忍。
忍住痛楚与酥麻。
“你若喜欢遗溲,若拂愿意效劳。”
她索性双手,拇指指腹一下下拨弄圈沿,总算卡进冠沟里。
硫磺圈被袁直肉物撑大,薄到泛出淡白。
箍筋勒骨,袁直被她弄得险些丢魂,快慰一波紧着一波,牙快咬碎,腰腹每一块肌理无不绷着,雄浑壮阔。
这一切被若拂看在眼里。
她手酸,扶着他腿根,停下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