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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雁杏谈心,重修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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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杏嫌恶又唾弃:“烂人。”

“不错,那些女子全都是所嫁非人,我名义上是夺人妻子,实际上这样做只是为了救那些可怜女子出苦海罢了。”

“我在外行走做官,若是脾气太耿直,容易得罪光人,送妻予人,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如此没有骨气,十有八九都会甩袖走人,我反倒省事,不用因拒绝他们的请求而得罪他们。”

小红杏好奇:“难道没有人送钱贿赂你吗?”

“若是收贿赂,那就是放着现成的把柄给陛下抓,而养外室,占人妻,既能叫人觉得我有错处,可这个错处又不置我于死地。我有弱点,陛下才能认为自己拿捏得住我,才敢放心地用我。”

小红杏听得啧啧赞叹,“原来如此,好复杂,你们男人做官,怎么比女人宅斗,还要心眼多!真是可怕。”

江过雁摸了摸她头发,笑笑不语。

“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谈一谈我爹娘的事情吗?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那么早就去世了?”

江过雁想了想,沉吟道:“义父生前是个镖师,帮主人家看守宅子,后来,有人污蔑义父偷盗财宝,贩卖于敌,先斩后奏地烧死了义父。”

说到此处,他声音微微颤抖,眼前仿佛又是一片星火燎原,那些张牙舞爪的火焰在他眸底跳动,将展家军全部焚烧殆尽,活活烧死!

遍地都是哀嚎声与百姓的哭叫声,和成一首凄凉悲壮的壮士思乡曲。

小红杏大惊又生气:“什么?这样说来,我爹死得这么冤枉?那我娘呢?”

“义母……”江过雁眸底有点湿润,他快速眨了眨眼,道:“那时候,我死里逃生,和祖叔赶去救你们,可是,等我们到的时候,义母已经被人杀死了,而你也不知所踪。”

“我找了你整整三年,终于在欢喜楼找到了你,你可知晓我那一刻的心情?”

“我只觉得欣喜若狂,可又觉得心碎欲死。”

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温柔,可又充满伤感,小红杏失去记忆,虽不能十分共情,但仍觉动容,握住他手,安慰道:“我们从今以后相依为命,不会再分开了。”

江过雁微微一笑,“对,我们永远在一起,再没有人可以分离我们,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孱弱的我,我现在可以保护好你,谁敢伤害你,我就杀了他。”

小红杏不喜欢与他谈什么杀人不杀人的,听起来很恐怖。

江过雁察觉到她情绪,转移话题,叮嘱道:“除了我和祖叔,其他人,你不可以信任,知道吗?也不要将身世告知任何人,包括豆蔻与姬岑。”

小红杏点头,“我不会乱讲,不过,连张嶙也不能信任吗?”

江过雁道:“张嶙,只可以信任七分,他只是我的下属,而祖叔不一样,他是我们的家人,跟随义父多年,绝不会有二心。”

小红杏道:“好,我都听你的。”

她气鼓鼓道:“我爹娘的仇人是谁?我们去找他报仇!”

江过雁捏了捏她脸颊,“报仇之事,自有我去操心,杏儿无需挂怀,你负责玩乐就好了。”

小红杏不赞同:“这怎么可以?”

江过雁只好道:“可是,我已经手刃仇人了,家仇已报,杏儿不用再惦记着它。”

小红杏追问:“果真?”

江过雁肯定地点头,“自然是真。”

小红杏想了想,觉得应该是真的,毕竟,爹只是一个镖师,主人家的权势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江过雁,肯定已经认罪伏诛了。

思及此,她略感宽慰,“那就好。”

转瞬,她质问:“对了,颜儿是谁?你有一天晚上,喊了这个名字!快说,她是谁?”

江过雁哭笑不得道:“傻瓜,颜儿是你啊。”

小红杏盯他一会,江过雁睁大狐狸眼与她对视,半响,小红杏觉得可信,又问:“我姓什么?”

江过雁摇头不语,小红杏又问:“我爹娘叫什么名字?我要把他们的名字刻到牌位上。”

江过雁道:“杏儿,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要等你自己想起来才行,等你记起来了所有事情,牌位自然可以雕刻名字。”

小红杏又缠他许久,他都不肯说,小红杏只好放弃,“罢了,天长地久的,我总能记起来的。”

江过雁道:“现在你问完了,该轮到我问了。”

小红杏危机感又升起来了,“我困了,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她翻身要躺下,江过雁一把拉起她,“不过问几句话,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老实交代,你与玉无瑕之间的事情。”

小红杏绞手指,迟疑道:“还是不要说了吧,我怕你听了,等一下会气死。”

江过雁皮笑肉不笑,“为夫自认承受能力还算可以,杏儿大可坦言相告。”

他语调幽幽地提醒道:“比如,猫耳发髻,猫咪肚兜……”

小红杏呵呵干笑,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的?

江过雁冷冷道:“自然是碧虚公子说给我听的。”

小红杏耷拉下眉眼,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江过雁一开始还能勉强平心静气,听到后来,他已经气得要炸了,恨不得提剑去玉家大宅砍死玉无瑕,盯着小红杏的眼神也越来越凶厉,恨不得将她这个小混账给吃掉算了,省得这样绿他。

小红杏低着脑袋,没察觉危险,小声道:“玉无瑕是个聪慧的性子,之前虽然不通情事,可我稍加点拨几句,他就能举一反三,甚至手段极为高明地挑逗我、取悦我……”

江过雁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听不下去了,双手握住她双肩,猛地将她压倒在榻上,冷声呵斥:“闭嘴!”

小红杏一惊,连忙闭上嘴巴,杏眸眨巴着,无辜地望他。

江过雁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吻住她的唇,手去撕裂她衣裙,他动作前所未有的粗暴,力道更是重的要命,掐得小红杏肌肤发疼。

小红杏不由回想起以前在欢喜楼接客的时候,那些恩客心情不好,或是有暴虐的癖好,就会这样狠狠折腾她,她身子不由微微发抖起来,泪珠簌簌掉落。

江过雁埋在她脖颈间,感受到她的害怕,动作不由僵住,他懊丧地叹出一口浊气,抬起头,安抚地亲了亲小红杏嘴角,道:“对不起,我刚才失去理智了。义父义母收留我、养育我,还把掌上明珠许配给我,不是为了让我羞辱、强暴他们的女儿,我自当好生珍惜你、爱护你一生一世才对。”

他指腹抹去小红杏脸上水珠。

小红杏止住哭泣,有点畏缩地瞧着他。

江过雁眉眼间缭绕着燥郁之色,他从榻上起身,环顾屋内一圈,猛地走到窗边,将玉无瑕所送的那盆富贵竹砸烂在地。

“啪啦”一声,瓷盆碎了一地,富贵竹的土壤也洒了出来。

江过雁犹自不解恨,将小红杏的梳妆台推倒在地,琉璃发簪、珍珠翡翠,全都砸碎在地上。

他打开小红杏的衣柜,将小红杏的衣裙也都徒手撕烂成一条一条的破布。

小红杏拥着被子坐起身,惊惶地瞧着他一举一动,总觉得他有点癫狂,也知晓他是在拿她东西撒气,转移怨气。

半响,屋内遍地狼藉,连个干净的下脚处都没有了。

江过雁打开扇子,略显急躁地替自己扇风,等心中那口暴戾的郁气散了,他才敢去靠近小红杏。

小红杏脸色有点发白,他心疼地摸了摸她脸颊,柔声问:“是不是吓坏你了?”

小红杏轻轻点头。

江过雁道:“杏儿,你这次做得太过火了,我无法忍受你和其他男人有牵扯,知道吗?再有下次,我一定会发疯。”

小红杏连忙安抚:“不会有下次,今生今世,我已经认定你了。”

一晚上接连不断的情绪跌宕,江过雁额角突突跳,不由抬手揉了揉。

小红杏担心:“你是不是被我气到头疾犯了?”

江过雁道:“确实有点头疼。”

小红杏搡开被子,将他脑袋按进自己胸口,手一下接着一下顺他脊背,“我真的诚心悔过了,你不要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江过雁脸颊蹭了蹭她滑腻的胸口,深吸一口甜甜的奶香味,喟叹道:“颜儿,我的颜儿,你是我一个人的宝贝,我不愿意叫其他男人惦记你,我不肯的。”

小红杏亲了亲他头发,道:“从今以后,只有你我。”

江过雁握住她手,与她十指紧扣,神态痴痴,跟着她话语重复喃喃道:“只有你我,只有你我……”

要是从一开始,便只有你我,该有多好?

爹娘尚在,你一辈子都是我们的掌心宝,我们永远是巴陵城公认的一对儿鸳鸯。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从无嫌隙,永以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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