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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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轻轻叹气,收回了手,低下了头,低声道:“暂时无虞,你尽可的学着吧,学到总比没有的好,不过该出头的地方也别尽掩着,有时候露出来比藏着安全。”

扶风千言万语堵在心口,想问问香榧在哪里,想问问以后的出路在哪里,却什么都没有问,只垂了手,默默的退了出去。

司棋看着门口被阳光拉斜的长长的影子,喃喃的道:“我总归拼了护你长大罢。”

扶风垂头丧气的到花厅和众人等着用晚膳,玲珑见扶风情绪不高,还当是被司棋训了,只轻声安慰了两声,扶风摇了摇头,道无事。

一月多时日来,各人在不同的科目中表现了不同的天赋和能力。

悦铎在女红上显露出常人不能及的审美能力,虽然刚刚接触了阵线,只将将走了平针,就把众人远远甩在后头。针脚平整细密,跟尺子量出来一般的针脚,让众丫头望尘莫及。秦姑姑对悦铎喜爱有加,也偶尔给悦铎开了小灶,教一些超乎于大家的针法。

未风琴艺是个出众的,除了卢风,其他人都远远不及。管箫琴筝,一教即通,把个司琴乐的合不拢嘴。司琴最喜欢的就是卢风和未风,最为嫌弃的就是扶风,扶风也是无法,也努力学了,奈何不是这块料。但是也不是最差,为何遭了司琴嫌弃,扶风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若干年后,方才知司琴竟是因为扶风棋课出众而琴课不及。此是后话不提。

玲珑看着娇娇滴滴的,想不到在灶上表现出不一般的能力,小手拿起菜刀切菜利落得很。玲珑也很是郁闷,众人各科出色,皆是风雅的,唯有自己在灶上显出来,难不成以后做个厨娘不成?郁闷归郁闷,本人却是喜欢的,与掌管大厨房的张姑姑关系倒是日渐融洽。

卢风是个狠的,几乎科科出色,在一众丫头中隐隐处于领导者地位。

扶风却在棋道和丹青方面出色,那日画课结束,司画说了再开课时再好好看罢了。扶风第二次画课便也是还在细细看画,最后只对司画说了一幅墨竹,并道,我瞧着都是顶顶好的,但是这一幅是我喜欢的。司画并未出声说什么,只让扶风与众人一般习画就是,只是此后教习中不免多提点几句。

日日里重复着相同的课业,天气渐渐转暖,柳树露出黄色,院子里的蔷薇也都纷纷拱出了绿芽,早课的学厅门口院子里牡丹也冒出了新芽头。

扶风等人添加了算术课、之前年夜饭时见过的白胡子老头竟是算术先生,扶风很是惊讶,又觉得在意料之内。

扶风的数学领先于这个时代许多,却也老老实实的跟着先生使用算盘,用古法记账,不敢露出分毫。

等到院子里的牡丹花开,众人都穿上了阵线房秦姑姑下发的桃红色夏襦裙。

司琴的琴课开了舞艺课,未风一舞又惊呆了众人。

玲珑独自做了一道粉蒸肉,晚膳上都被抢光了。

悦铎跟着琴姑姑开始学苏绣针法了

午膳过后,扶风懒懒的倚在走廊台子上,一双小脚挂在台子边沿,一摇一摇的打着瞌睡。玲珑走过来,一把就把抬起的脚扫了下去,“叫王嬷嬷瞧见,就是几板子,还外加叹气和翻眼。”

扶风吓了一跳,见是玲珑,又靠在柱子上,听玲珑说得有趣,抿着嘴巴笑,道:“这不是瞅着没人见嘛,我看你比王嬷嬷厉害多了。”

玲珑两眼一瞪,双手就往扶风腋下摸来,“王嬷嬷是不会我这一招的。”

扶风痒痒得受不住,差点滚下了台子,忙笑着告饶:“好姐姐,我错了,饶了我这一回。”

玲珑看着扶风笑得小脸泛红,一双眼睛如雾如水的求着自己,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只伸手顶了一下扶风的额头,“你倒是个乖觉的。”

扶风便抱着玲珑不撒手,只抿了嘴笑。

春风吹尽,夏天来临,众人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半年了,端午过了后,林嬷嬷就在早上点名时告诉大家,课业繁重,有那着实学不下去的,可酌减一两科。

悦铎当即就表示不愿意上习文课,林嬷嬷狠狠批了一通,告知所有的课业均可选择,唯有习字一课是必上的,悦铎这才焉了下去。

扶风毫不犹豫舍弃了算术课和厨艺课,算术课,以自己前世的数学知识足以应付,学会了古式记账和算盘,也是为了掩盖自己心算或者现代知识算法的。厨艺,自己在现代就是吃货,对于各种食谱也研究很久,只为满足自己口腹之欲,到了这里,勉强能够应付了吧。

☆、第54章 冬雪

卢风犹豫了很久,也终于只舍弃了厨艺。

玲珑却毫不犹豫的舍了画课和算术,只道自己学不来。

未风低着头想了又想,跟卢风一样舍了厨艺。

二十四个人中,只卢风和未风学的科最多,卢风一向课业出众,众人都很是羡慕。

林嬷嬷又通知了众人,每日下下午开两科,众人选了学科的可自行选择去学。

如此,扶风除必要学习的课业外,日日都守在司棋处,虽说丹青一科也很吸引力,但是司棋如母如姐一般的教导扶风,给了扶风到这个世界的亲情,扶风便希望日日腻在司棋身边才好。

这日里,下晌开了棋课和女红,扶风的女红中等,是要补的,但是却不想离了司棋,尾随在司棋后面转过去转过来。司棋说了几次该去女红课了,扶风装着没听见。

司棋长长叹了一口气,对扶风道:“我知你不喜女红,只是女红一课极其重要,你日后便明白,所开的学科都是必要的,你定要好好学,莫要偷懒。”

扶风听得司棋用平和无奈的声音跟自己说教,垂头丧气的往女红馆去。

每日里来回的折返于几个学馆之间,荷塘的荷花开了又谢,结出了莲子。

这日里琴课,司琴招呼几个未留头的小厮去抬了大木盆,下了池塘摘莲蓬。小姑娘们都乐疯了,被生生拘了半年多,这会子得到了释放。有的抢着要上盆,有的抢着莲蓬,有的细细剥了莲子吃的

司琴端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众人嬉闹,脸上露出温柔明朗的笑容,一会儿指着这个丫头揍那个丫头,一会儿逗着小厮儿在水里打转。偶尔到兴处,就站起来拍手笑。

扶风看着司琴,也跟着咧了一脸的笑容,司琴浑身的热情能感染人,让人觉得愉快,这也是大家都喜欢她的原因。

摘了莲蓬,荷叶渐渐的萎了,东倒西歪的,待外院请得人来清理荷叶的时候,已经进了冬月间了。

这日里早起点名时,林嬷嬷说了一个炸开了锅的事体。

早起卯时三刻,不早不晚,林嬷嬷依然带着两个丫头进了敞厅,待丫头点了名,又罚了头一日里与算术马先生顶嘴,惹了马先生一直吹胡子的芃兰。只是大家经历了一年的体罚,几乎都挨了个遍,倒是除了挨罚的人外,其他的都有些麻木了。

罚了芃兰,林嬷嬷板着一张脸,道:“各位到这为止,足足十一个月了,今日冬月初十,下月今日是验考,如若腊月初十那天,有人未能达标,又无一科出众的话,此处,就留不得了!”

旁边静静站立着的秦姑姑脸上就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林嬷嬷话音一落,众人反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留不得,不在这儿,能去哪儿去?

林嬷嬷却不待众人问,当然,也无人敢细问。林嬷嬷说完自出去了,众人这才如冷水滴进了热锅里,“哗”的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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