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傅昭阳没理她的话茬儿,只是笑了笑。
他下午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把上午的手术记录写了,正准备出门去找陆友良,就听见张莲喊他:“傅大夫,vip病房十八床的那个病人摔到了,就是上个星期入院的那个明星。”
傅昭阳听见这话,扔了手里的东西就往住院部跑。到了病房里发现陆友良已经在了,正在帮古玉衡检查伤腿,见他过来,说:“推去拍个片子吧,看看内固定歪了没有,不行晚上重新做手术。”
古玉衡躺在病床上大概疼狠了,额上冒着汗,脸都白了。屋里除了一群医护人员没别人,张岩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陆友良还有其他事,给傅昭阳交待了差事,就先出去了。
傅昭阳一边跟护士一起把古玉衡转移到移动床上,一边忍不住加重了语气责备他:“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吗?刚刚做完手术一个星期,你知不知道你骨头碎了!光手术就做了六个小时,好不容易重新接在一起的,你竟然还敢下床?!有什么事不能按呼叫铃,非得自己下来?嘱咐多少次了这段时间不能动!你助理呢?!”
周围的同事从没见傅医生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而且是如此的疾言厉色,一边推着古玉衡向ct室走,一边暗暗咂舌。
古玉衡蹙着眉,额上还挂着汗,不知是被他骂的还是伤腿疼的红了眼,伸手揪着傅昭阳的白大褂轻轻晃了晃,嘴里低声呻吟:“我好疼啊……”
一句话,叫傅昭阳没了脾气,火气骤然降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缓了声音道:“忍一忍,过一会儿就好了。”
好在片子的结果还不错,骨头没碰歪,古玉衡跌倒的时候下意识保护了自己的伤腿,只是碰到伤处难免受了一番罪。
等他拍完片子张岩才赶回来,傅昭阳一肚子火气喷到他脸上:“你不知道骨折病人术后身边不能断了人吗?!前几天你们那个经纪人还说要他尽快开始工作,他这一跤要是摔出好歹,你们还想不想让他出院了?!多少次我去查房都看不见陪护人影,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张岩被他骂的狗血喷头,一边诺诺点头,一边想:我的天,前两天你们俩幽会的时候对我可不是这样的啊。
古玉衡过了那股疼劲儿,躺在床上不敢说话。傅昭阳照样不放过他,问:“你刚刚起来干嘛去了?什么天大的事儿非得让你亲自去办?”
“……”古玉衡抿了抿嘴,憋了半天,才纠结着一张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上厕所。”
第13章
古玉衡的回答叫傅昭阳一时没法接话,沉默了半晌,最后只能说:“你不知道床底下有小便器吗?”
“可是……那样好脏啊。”古玉衡用不了那种造型直接的便壶,他一想到得把自己的器官塞进那个向外突出的圆口里,还得在床上进行,就觉得很难接受。“肯定会滴到床上的。”他眼神里带着点讨好的意思,要看也不大大方方地看,水光潋滟的瞳仁斜向上去偷偷看傅昭阳,像戏文里不甘寂寞的深闺大小姐。
“……下回我来帮你操作。”傅昭阳丢下这句话走了。
古玉衡看着他从病房里出去的背影,才恍然反应过来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脸蓦地红了,从发顶一直红到脖子根儿,连锁骨都红了:傅昭阳要给他把尿!
一想到傅昭阳那双骨节突出修长的手握着他性器官的场景,古玉衡的下半身就不自觉荡漾起来,到时候他大概尿不出来,得等它软下去才行。
要是傅昭阳帮他,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竟然在床上进行这种插进抽出的活动,想想就好害羞啊……古玉衡不自觉娘兮兮的用手捧住自己的脸颊,心想:可是又好期待啊怎么办……
张岩被骂了半天,末了看着古玉衡捧着脸开始荡漾,一开口不自觉带上怨气,问:“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你从公司过来最快也得四十分钟吧?还得是不堵车的情况下,到时候我早就尿床了。”古玉衡的语调平静,好像很不在意的样子,说完整个人往下出溜了一截儿,扯着被子盖好。
张岩看见他的样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半晌才小声说:“……你知道我回公司了啊?”
古玉衡为他分析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一病就得耽搁小半年,而且近两年跟公司闹得也不愉快,年底合约就到期了。你为自己的将来筹谋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你干了几年助理了,总得往经纪人方向走。”
张岩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古哥,其实我不想离开你的,是公司非要我回去带新人,而且……也不知道你年底还会不会续约,到时候你要是走了……我留在公司里没办法……”
他的话颠三倒四,但古玉衡听懂了,躺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半晌说:“我早跟王若钦说过让他帮我找个护工,他不同意,所以这段时间还是辛苦你了,等我出了院,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古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岩的语气有些懊丧,但古玉衡没再理他。
……
这天夜里正好轮到傅昭阳值班,几个同事下班之前跟他交待了自己病人的情况,尤其是几个病情比较危急又刚刚入院的,一直到晚上九点,傅昭阳连口水都没喝。
等好不容易闲下来,刘惠在护士站拿了一份打包的饭出来,对他说:“特意给你留的。”
“谢谢。”傅昭阳用微波炉热了一下,端到值班室去吃。
十点多钟,住院部里已经安静下来,傅昭阳又在几个病房门口遛了一圈,对刘惠说:“一会儿有事打我手机,我上楼去十八床看看。”
古玉衡还没睡,张岩正把自己的铺盖打开,见傅昭阳进来,自觉说:“我出去抽根烟。”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古玉衡抿了抿嘴唇,扭扭捏捏说:“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值班。”傅昭阳说:“你腿还疼吗?”
古玉衡轻轻摇了摇头,说:“你值班能睡觉吗?”
傅昭阳笑了:“不能。”
“那我……陪你吧……”他又忍不住开始勾引傅昭阳,白炽灯下他的皮肤像发光了一样,颊边飞上两陀红晕,一个大男人,竟然显得出奇的妩媚。
“……”傅昭阳过了好半晌,才故意似的问:“你准备怎么陪?”
这句话一出,两人的心跳都激烈起来,像擂鼓,病房里静的几乎能听见他们各自呼吸的声音。
古玉衡的头皮又开始发麻,脸也整个红了,他简直不敢抬头看傅昭阳,但又忍不住想看他,咬了咬下嘴唇说:“你想我怎么陪?”他又把皮球踢回去。
傅昭阳几乎要忍不住吻他,两眼热辣的盯着他。古玉衡见他久不说话,不由催促道:“你怎么不说话?”
“……你腿伤还没好,夜里好好睡,这样骨骼愈合会快一点。”傅昭阳忍了半晌才不解风情地说。
古玉衡撇了撇嘴,垂着眼不想说话,就没见过这样不上道的,话都递给你了都不会接!他心里这样抱怨,可又忍不住想,傅昭阳这是正派人的作为,跟以前他约的那些人都不一样。嘴里只好违心道:“那你快去工作吧。”
“我……”傅昭阳看着古玉衡低垂的眼睑,犹豫了一会儿,说:“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那语气跟毛头小子扯不上边,但无疑是试探的、青涩的、让人心动的。
古玉衡的嘴唇动了动,嗫嚅着,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朝晖那儿有,我一直没换过号码,还以为你也有,还想着……你怎么从来不联系我……”这话音已经足够表达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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