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见他不说话,翠烟美目一转,试探道:“放心,我会自备马车,不会打扰你和夫人培养感情的!”
秦时这才微笑点头:“那行。”
翠烟:“……”还真是怕她杵在中间碍眼啊!
***
阿浓不知道有人已经帮她查明徽香楼着火的真相并夺回了全部嫁妆,回到安王府陪安王妃吃了最后一顿午饭之后,她便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此番要走,她也只整理出一个小小的包袱。包袱里除了那两只小胖木鸭,便是方才秋善交给她的仅剩的一小点嫁妆。至于安王妃这些天送的东西,阿浓只挑了一套不那么贵重但很特别的头面带上,其他的并没有拿。
安王妃不依,径自给她添了许多嫁妆,这才红着眼睛以送女出嫁的仪式将她送出了门。
最后看了这恢弘庄严的王府一眼,阿浓忍着眼泪,在秦时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
本以为这里会是她此生的归宿,谁想世事无常,她终究还是要离开……命运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在想什么?”马车里没有别人,想着他们眼下已经过了明路,等到洛州成亲之后便是正式的夫妻了,秦时心花朵朵开,若不是知道小妻子眼下情绪不好,简直恨不得将她抱起来转几圈才痛快。
阿浓闻言回神,对上青年异常晶亮的眸子时,心中忍不住自问:洛州会是她此生最终的归宿吗?会不会哪日又发生什么变故,她又要流离飘散?
少女眼中带着叫人心疼的茫然,秦时知道她心有不安,便转移话题道:“总算能回去跟娘和阿临交代了,也不知这么久不见,阿临有没有长高一些,还有那几颗白蛋,也不知孵出来了没有……”
阿浓微愣,在秦家那半个月发生的种种如浮光一般掠过她眼前。
欢喜冤家白羽和余嫣然,一心为兄长着想的小可爱阿临,总是嘎嘎直叫的小鸭子土豆,痴痴傻傻却诚心待她的秦母,亲手从雪中山林里抱回来的那窝白蛋,亲手和秦时一切贴的春联窗花……
少女冷凝的眉眼随着温暖欢乐的回忆一点一点舒展开,眼底重重的迷雾也渐渐消散开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抬目看向秦时,眼神认真又清明地说道:“谢谢你。”
秦时低头看她:“嗯?”
“往后,我会努力照顾好阿临和大娘的。”他给了她这世间最后一点温暖,将她从伤心绝望的寒潭中拉出来,作为回报,她也会全心全意照顾好他的家人,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儿媳,嫂嫂以及……妻子。
最后两个字让少女脸颊蓦地烫了起来,但她不想表现得太怂,便努力绷住了。
秦时笑了起来,然后突然凑过去捏了捏她白嫩的耳垂,有些不满地说道:“只照顾他们?”
阿浓触电般缩了下身子,脸蛋越发地烫了起来,但面上仍是没有露出太多痕迹,只一边往后躲一边回道:“还有土豆,绿豆它们……”
可惜话还没完便叫秦时一个俯身咬住嘴巴,然后拉进怀里狠狠欺负了一番。
“……”阿浓再也绷不住,一张雪白的小脸彻底红了个透,她发现名正言顺了之后,这人简直要上天了!
看着她羞赧又呆滞的眼神,秦时忍不住埋在她香软的颈窝里笑了起来。
“还敢不敢再调皮,嗯?”低沉沉的笑声,如同某种好听的弦乐一般在她耳边荡开,阿浓心头发麻,不知怎么也跟着生出了几许笑意。
“你这个人……”
“我怎么了?”秦时抬头看她,眼睛亮亮的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你……”阿浓咬了一下唇,片刻方才红着脸,有些无奈地叹道,“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这样可行了?”
秦时喉咙发紧,声音突然哑了几分:“我是谁?”
阿浓眨眼:“嗯?”
秦时低头,暧昧地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诱哄道:“好阿浓,叫一声相公让我听听。”
阿浓:“……”
这人好像不止要上天。
“阿浓,我两只耳朵都竖得老长了!”
“……”
“夫人,好夫人……”
这人居然还撒娇!阿浓受不住了,飞快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结结巴巴地低叫道:“等,等成亲之后再,再说!”
秦时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是一朝遂愿,有些得意忘形了,遂一边暗自提醒要给阿浓一些适应的时间,一边稍稍放开了她:“好吧,都听我们阿浓的。”
这就是个臭不要脸的,阿浓觉得自己仿佛上了贼船,刚要说什么,突然想起了一事,少女顿时顾不得其他了,忙直起身子正色道:“对了,有个事情,我想与你商量一下。”
秦时:“你说。”
“姨母……”想到文皇后,阿浓便笑不出来了,“她一直待我如亲生女儿,如今她不在了,我想给她守孝三个月,所以咱们到洛州之后,婚礼可不可以晚点再……”
对于现在就已经很想把心上人吃到肚子里的青年来说,这话简直是晴天霹雳,可他能说不吗?遂秦时心中十分凄凉,面上却十分温柔地点了一下头:“自然可以。”
阿浓微微舒出一口气:“谢谢你。”
秦时暗暗叹气,随即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住怀里少女的唇,肆意地耍起了流氓。不知过了多久,青年方才放开怀里的少女,满足地笑道:“不许见外,再叫我听到这两个字,还这样罚你。”
阿浓:“……”想耍流氓就直说,找什么借口!
***
日落月升,眨眼已过去了一天半。
这晚日落前,秦时一行人到了一个名唤南水的小县城。因天色已晚,不便赶路,众人便寻了一家客栈过夜。
安王妃心疼阿浓,送了包括玉竹在内一共十多名丫鬟仆子给她,阿浓本不想要,但又恐安王妃担心,便暂时接受了。然想着秦时家中的情况,她是不打算把这么多人都带过去的——太多了,住不下,何况秦家家里条件普通,她的嫁妆如今也所剩不多,自该省吃俭用一些才是。遂这晚吃过晚饭后,她便私下与秦时说起了这事儿。
“我想等出安州之后便放了他们的身契让他们各自离开,你看这样可行?”安王府稍后定会派人来查秦时的底细,可秦时一直胸有成竹,仿佛是已经有所打算,阿浓怕自己贸然行事会影响到他,方才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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