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1 / 2)
“呃!”徐佑的咳嗽声猛地一顿,江黑立刻递过帕子,徐佑接了帕子便捂在嘴上,呕吐了好几声才拿开帕子,整个人像用尽了力气般靠在床头急促地喘气。
“呀,公子,您怎么又咳血了,大师,求您感觉给我们公子瞧瞧。”江白接过染满血迹的雪白帕子扔在脚边的铜盆里,那里头似乎还扔了两团带着血迹的帕子。
道玄和尚眸中闪过了然,他就说屋里怎么会有淡淡的血腥味呢。“贫僧为施主把把脉吧。”他上前一步道。
“有劳大师了。”徐佑把胳膊伸了过来,而江黑和江白则满脸紧张地盯着。
道玄和尚把了脉,又捡起带血的帕子瞧了瞧,然后才道:“施主这是吹了山风导致病发,施主的身子骨弱于常人,这山上的风太野,施主还是少出去走动为好,即便是出去也要多加衣裳。”
“多谢大师告诫,小子记下了。”徐佑赶忙感谢。
“大师啊,我们公子还吐了那么多血。”江黑出口询问。
道玄和尚拈须说道:“这倒是无碍,山风激得气血倒流,现在污血吐出来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谢天谢地佛祖保佑了。”江白双手合在一起,大大松了一口气,“公子啊,小的就说让您披着披风出去,您偏不听,瞧瞧受大罪了吧,哎!道玄大师,真是太感谢您了!”
就在此时,明觉和尚走了进来,“师伯,四处都瞧了,没发现小贼的身影,许是跑到别处去了。”
道玄和尚眼睛一闪,道:“那咱们就赶紧去别处再找找吧,免得打扰了施主的歇息。”他为啥走得那样干脆呢?实在是徐佑屋内一览无余,根本就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他却不知道,自徐佑入住的那天,那张床便被改造了,床板下就是一个恰好能藏下一人的夹层。
道玄和尚带着人走了,江白站在院门处瞧着他们举着火把渐行渐远,这才关上院门回了屋子。
“公子,他们走了。”江白说着就要去掀床板,被江黑一把拉住了,“你急什么,再等等,去给公子煎药去。”
江白脚步一顿,跟他哥的目光对了一下,转身去柜子里拿药,刚走到廊下就听拍门的声音,“来了,来了。”他连药包都没放下就小跑着去开门了。
“大师,您还有事?”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去而复返的道玄和尚,江白心中道了声好悬。
就听道玄和尚道:“贫僧想起用银针可缓解你家公子的痛苦,便回去拿了银针过来。”
江白大喜,忙请道玄和尚进来,“大师,真是太感谢您了,您就是那救苦救难的佛祖啊!”
道玄和尚进了屋,利眼只一扫,便发现除了地上的碎药碗被收拾了,屋内还是刚才的样子,一丝变化都无,这回才彻底放下心来,
徐佑被江黑扶着躺在床上,道玄和尚用银针刺了他头上和背上的穴道,还真止住了他的咳嗽,主仆三人自然是不住道谢。
这一回道玄和尚离开后江黑江白才把影一自夹层中扶了出来,他已经有些昏迷了。江白掌着灯,江黑给他检查伤口。
伤口在左肩上,似乎是匕首之类的武器所伤,要命的是伤口处发黑,一瞧就是中了毒。他们手中倒是有药,因为徐佑的病,江黑江白两人时常轮流下山抓药,顺带着便弄了些外伤的药和解毒的药丸子。只是不知影一中的是什么毒,这倒是有些棘手。
“公子,怎么办?”江黑江白看着半昏迷的影一很是着急。
要是李神医在这就好了,但徐佑久病之人,对医术也懂几分,便道:“先给他用了解毒药丸,能解多少是多少。江白你再去煎一副药,就按我平时喝的那种。”反正里头都含有清热解毒镇定的成分,应该能起些作用。
其实当务之急还是该把影一送下山去医治,可现在寺中肯定戒备森严,根本就送不出去呀!咋办?
给影一灌了药,包扎了伤口,把他又塞回夹层里。
屋内主仆三人均沉默不语,除了担心影一的伤势,徐佑在思考影一带出来的信息。道光和尚的禅房里有密道,会通向哪里?只道光的禅房里有密道吗?别处还有吗?有多少?是否与后山相连?
要消灭后山的那几千人马,还需从珈蓝寺打主意呀!诱敌,对,诱敌!后山太大,山林太深,既然找不到那就索性不找,得想法子把他们引诱过来。
怎么引诱呢?徐佑的的手指轻轻地在衣襟上滑呀滑呀,若是控制了珈蓝寺中的和尚,他们会不会过来相救?可怎样才能悄无声息地控制珈蓝寺呢?
此刻,徐佑无比想念沈薇,那丫头邪门歪道的主意最多了。他却不知道沈薇已经到他家蹦跶一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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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徐佑的战场
望着推门而入的师兄,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的道光和尚睁开眼睛,“这回放心了?”真不明白师兄怎么就盯着个病秧子不放了,都已经搜查过一遍了还不放心,又杀了个回马枪,不还是一无所获吗?
他早就说过那就是个普通的公子哥,偏师兄就跟魔怔了似的。事实证明,是师兄太草木皆兵了。
“师弟,小心些总不是坏事。”道玄和尚在他对面坐下,关切地问:“你的伤没事吧?”他的目光落在道光和尚弯曲的右臂上,眸中闪过忧色。
“没事,不过是皮外伤。”道光和尚也瞧了一眼自己的右臂,想了想道:“他应该伤得比我重,我的匕首上淬了毒,所以他逃不了多远,天明之前必须要把人找到。”
若只是个普通的小贼还好,若真是朝廷的探子那就麻烦了。而且瞧那人的身手,他是倾向于后者的。
道玄和尚缓缓点头,“明觉带着人继续找呢。师弟,我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老觉得心惊肉跳,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道光有些不以为然,“能有什么大事?咱们这珈蓝寺都风平浪静了二十年了,不瞒师兄,师弟我现在都已经习惯这样平静的生活了,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咳,仔细思量,在这山上做个与世无争的和尚也没什么不好。”
“师弟怎么会这般想?”道玄和尚眼中闪过诧异,“难道你忘记了主子了吗?咱们的命可都是主子救的,当初可是发誓要为主子效犬马之劳的。”
“可是主子在哪里?师兄,你算一算咱们有多少年没见过主子了?当初咱们奉命来这珈蓝寺,最后一次接到主子的密令便是七年前后山多了那么一群人,之后便没再见过主子的一言半语,后山那些人的行动也不许咱们过问,供养却得咱们出,还对咱们呼来喝去,师兄你甘心吗?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道光和尚望着师兄说道。
这么些年他早就习惯了被人尊敬的高僧身份,若不是后山上那些人时时过来提醒,他早忘了什么主子,什么密令,什么宏图大业。他又不傻,这天下早就安定,雍宣帝早就坐稳了皇位,就凭后山上那三五千人就想着颠覆大雍的江山?别白日做梦了。就算主子手中还有人马,那也不可能,造反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师弟你!你莫不是要做那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人不成?”道玄和尚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见师弟平静无波地望着他,不由颓然地闭上眼睛,半晌才又睁开,“师弟,我知道你是不想受后山那群人的鸟气,可咱们不都是为了主子吗?你管他们说什么,咱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这都二十年了,主子,主子应该很快就会现身了——”越说他越没有底气,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能说服师弟呢?内心深处他也在猜测主子是走得远了,还是遇了什么不测?毕竟主子的年纪可不小了啊!
“反正,反正我是不会背叛主子的。”最后道玄和尚扔下这么一句话。道光和尚心中叹了口气,口中念着阿弥陀佛,便微垂着眼眸继续打坐。
算了,听天由命吧!
徐佑手中最大的底牌不是影卫,而是护龙卫,他的手中握着一支五百人的护龙卫,这个秘密连雍宣帝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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