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蓦地抬首,却见牢房内多了一人。他醉的狠了,分不清现实和虚妄,只以为这是他茫茫禁锢中生出的幻念。他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只席地躺下,让葡萄酒那迷人的醉意再次笼住全身。
“殿下!”
然而那声音却越发郑重起来。苏钰闭着眼,他已决定不再回应自己的妄想,于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却推开了地上的酒樽,酒樽翻滚,直停在来者的脚前。
“啪嗒。”
似乎有什么在滴落。
一滴。
两滴。
剑锋闪过寒光,鲜血坠落,点点猩红,与酒樽里的残酒交融,血腥弥漫,显出刚刚结束的、那场血战的残酷来。
禁城,乾宫。
菊氏孕期已至八月,却越发失了为人母的稳重,只是她虽淘气,但有陛下亲自做小伏低,服侍的宫人比从前更加小意伺候,不敢有丝毫怠慢。
“阿姊……”
锦帝睁开眼,看着正开心吃点心的阿姊,头不由得开始发昏。
昨晚他被阿姊闹到寅时三刻才睡,结果卯时一刻就被阿姊吃点心的声音吵醒了——
阿姊最近总是积食,他不敢让阿姊多吃,结果昨晚又因为没吃到最后一口金丝燕窝酥哭了起来,他哄了半夜都没有用,还是嬷嬷想了办法,包了一包点心放在枕下,阿姊这才放心睡去。阿姊白天可以补觉,自然不觉得晚上不睡觉有什么打紧,锦帝一夜没合眼,朝政又繁重,是实打实要吃苦头的。
锦帝无奈地笑了。
“……”
然而觉察到他目光的阿姊却立刻警惕地瞪向他,把手里的点心牢牢地护在了怀里,
“坏、坏蛋……”
锦帝哑然。他知道阿姊如今糊涂,纵有起床气兼莫名被骂,却是万万不敢向她发脾气的,于是便连累了进来伺候的宫人们,两个递了略凉毛巾的宫人直被拖出去挨了板子,令整座乾宫自晨起便笼在了肃杀的阴影里。
【桃桃会客轩】:
渣锦(顶着两只黑眼圈):妈,能给个囫囵觉吗……
渣胖:不睡觉是最好的,宝宝。